顧輕塵聞聲回頭,右手卻對著虛空一攤,“長空,你輸了。”
顧輕塵說罷,一錠銀子頓時從半空準準的落在了顧輕塵的手裏。
衍之見狀問道:“青衣,這是怎麼回事?”
青衣看著衍之麵色不悅的模樣心底有些打鼓,可還是乖乖答道:“主子說,今日下樓前一定逗笑主子一次,長空說主子絕對不可能逗笑主子,於是他們倆就打了一個賭……”
青衣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低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衍之卻越聽火越大,這顧輕塵,究竟當自己是什麼人?!青樓畫舫裏賣笑的姑娘嗎?竟然會和自己的暗衛拿自己當消遣的賭博樂子?!
衍之越想越氣,對顧輕塵的好感頓時消大半,哪怕是他做了的好事,也都被衍之歸結於“顧輕塵心情好,偶爾為之”裏麵。
衍之板了一張臉,一把推開顧輕塵,上了馬車後也不待顧輕塵上來就命青衣快走。
顧輕塵站在客站門口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抬頭看著簷下的長空問道:“我又做錯什麼了嗎?”
長空聳了聳肩膀,一眨眼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回到府中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黑幕一般的天際群星閃耀,璀璨無比。
衍之推開了房門,卻意外的發現顧淩天坐在房中,手裏正拿著她平日裏看的書,那專心的態度讓人迷惑不已。
見到衍之回來,顧淩天抬頭衝她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來,“衍之,你總算是回來了,今日怎麼這麼晚?”
“殿下找我有事?”
顧淩天一愣,溫和的麵容有些不快,“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麼?莫不是你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衍之低斂了眉目,“殿下不用生氣,臣妾不過是有些意外而已,更何況,臣妾以為先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彼此不幹涉對方的生活……”
“好了!”顧淩天不耐煩道,“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麼?實在是叫人生厭。”
衍之沉默不語,左右顧淩天也不能對她做什麼,他的心情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若是殿下不喜歡,不來我這裏也行。”
“你……”
顧淩天是真的被衍之氣到了,隻不過這段時間他的心情委實不錯,更何況還有事情要與衍之商議,自然不能與她扯破臉。
衍之心中雖然不清楚顧淩天的目的,卻也大致知曉顧淩天的意圖,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自己的。
想到這裏,衍之不由得開口道:“殿下,有話不妨直說,你該知道我的脾氣,最不喜歡彎彎繞。”
顧淩天的神色緩和了些,語氣甚至帶上了幾分寵溺,“說的是,衍之你就是這般直來直去,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找你一同參加今年的夏元節。”
“夏元節?”
顧淩天不說,衍之幾乎要忘記了這件事,這夏元節是北國曆來的傳統,隻不過三年才舉辦一次,大都由各個城中的富貴人家發起,城中的小戶們會讓年輕的男女參加,說白了就是個變相的相親大會。
而若是已經有了婚約或者是成親的男女,也能在這一日彼此互訴衷腸,增進感情。
這夏元節一直都深受年輕女子的喜愛,因為隻有在這一日,她們有機會出門不說,甚至還能在家人的支持下選中自己喜歡的夫婿。
衍之十分的意外,顧淩天怎麼會突然間想要和自己一起參加夏元節?以她對顧淩天了解,十有八九是另有所圖。
衍之一時有些弄不清楚,也猶豫了起來,顧淩天卻把這種猶豫當成了是因為自己貿然對她太好而讓她害羞的意思。
顧淩天突然伸手握住了衍之的手,溫涼柔滑的手指握在手中,讓顧淩天十分有成就感,語氣也更加溫柔了幾分,“衍之,我知道自從我們成親之後就發生了不少事情,加上恐怕有一些小人在你身邊說了些什麼,讓我們夫妻感情一直不冷不淡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丈夫,是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人,你怎麼能相信旁人呢?正好乘著這次夏元節,你也好好放鬆一番,好好玩玩。”
衍之微微閉了眼眸,斂去眼底的厭惡和不快,不著痕跡的抽出手來,“既然殿下如此有心,衍之答應就是。”
“真的?這真是太好了。”
顧淩天一臉欣喜,衍之卻越發疑惑,這個顧淩天到底在搞什麼鬼?
顧淩天得到了衍之的肯定之後,倒也沒有多加停留,他一離開,站在衍之身後許久的青衣就皺了眉頭。
“主子,你當真要和太子一起去那什麼夏元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