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可這狐狸媚子如今讓我進退兩難!皇帝一道旨意一下,你看看這宮裏宮外,哪個不是在看我笑話!看你出的好主意!殺了梨妃,我在皇帝那邊算是徹底沒法做人了!”皇後打斷夏總管的話,一臉狠厲。
“這……”夏總管被皇後猙獰的模樣嚇了一跳,穩住心緒,寬慰道:“皇後不如換個想法?如今因為梨妃的緣故,皇帝暫時和您離心,但若從長遠來看,除了梨妃,與您與皇子未嚐不是件好事啊。”
“皇後您想,梨妃深得皇帝恩寵,她母家雖然勢利單薄,可她有個兒子啊!那個七皇子,自幼聰明,深得皇帝寵愛,奴才記得,去年乞巧節的時候,那孩子同著梨妃,把皇帝伺候的喜笑顏開,一時羨煞多少後宮妃子?皇帝當時還說什麼世間哪有孩童能聰穎過我這七皇兒?話裏話外,這都是想要把七皇子立為儲君的意思啊!現在好了,梨妃去了,七皇子也去護國寺守孝三年,帝王情薄,三年光陰,足以讓一個皇子在他心裏沒了地位,到時,別提儲君了,就是能找個安身立命的封地,恐怕也難了!”
皇後表麵上對夏總管的話不屑一顧,但心裏是十分認同的,夏總管跟了皇後這麼多年,哪裏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心思?
隻見他狡猾的笑笑,低著嗓子繼續說:“所以,您看,不過是皇帝一時的脾氣,您卻除了一個魅惑人心的小妖精,還有一個可能和皇子爭奪皇位的七皇子,還有什麼比這更妙的事情麼?”
說完這些話,夏總管又悄悄用餘光觀察一下皇後的神色,見她果然麵色鬆動,對自己所說的話放到心裏去了,不由在心裏笑話一句:“蠢女人,就算做了皇後,還不是給人當槍使?”
心裏想歸想,但戲還是要演下去的,於是夏管家接著做出悲傷的樣子來:“奴才自您進宮以來,便陪在您身邊,小主子更是奴才親手帶大了,奴才實在是心疼小主子,想到小主子身份高貴,又有能力,憑什麼被一個狐狸媚子的兒子比下去?便鬥膽獻上暗殺梨妃的計劃,若是皇後對奴才不滿,請皇後盡管處罰奴才,隻是奴才對您與小主子的一片忠心,還請您明察!”
“行了,你對本宮怎麼,本宮心裏清楚,本宮前些日子在太後那裏得來一些安神香,本宮看著是些好東西,賞你一些吧。”
“奴才謝皇後賞賜!”夏總管知道自己一番話算是讓皇後對他更加放心了,便恭敬的跪在地上謝恩。
皇後起身,著守在寢宮外的宮女進來,掃了地上那一片狼藉,重新換了衣服,抹了新妝。
才施施然坐下來,摒退兩旁侍女,獨獨留下夏管家一個,想與他商量後續的事宜。
夏總管何等狡猾,看皇後這副樣子,便知道鼓動皇後的機會來了。但他也知道,這時候還是等皇後自己忍不住過來詢問,不能自己主動獻計,不然就失去了主動性。
果然,這邊宮女才退下不久,皇後就耐不住性子,問:“如今那個狐狸媚子算是沒了,可她留著的那個孩子到底是個禍患,唉,皇上送他出宮時,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說三年以後要看到一個健康的七皇子,這不明擺著是在護著他麼?不論如何,這孩子是留不得的!”
夏總管聽皇後的話,心裏劃過一絲了然,便說:“皇後,奴才倒不做此想。”
聽了這話,皇後眼裏劃過一片迷茫,往日裏,她說什麼,夏總管都是唯唯諾諾的應和,現在這樣倒讓她猝不及防。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想法?”皇後心裏不悅,卻也不表露出來。
“皇後,一個死人固然沒有威脅,可為了一個死人,再得罪皇上不是明智之舉啊!”夏管家說。
“那依你的意思?”
“奴才以為,一個廢人比一個死人更有價值些……”
夏總管把話說到這裏,就不在說下去了。
“本宮也派了探子,看著那小畜牲,聽他們回報,都說七皇子不學無術,無心讀書,隻知道在山裏野,護國寺裏那些僧人若不是看在他是皇子,對他睜隻眼閉隻眼,隻怕皇上都要知道他的事情了。”
這麼說著,皇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要不本宮在皇帝麵前告他一狀?”
“皇後,萬萬不可!”夏總管聽了,知道他那段話成功的煽動了皇後,還沒來的及得意,便聽到皇後說要在皇帝麵前搬弄是非,又在心裏罵了一句蠢女人,便急忙出聲,掐斷皇後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