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冷眼旁觀,隨後說道:“既然大家沒有什麼意見,便就此決定,從明日起,便開始采摘青梅果,用釀酒之用,一個月內,所釀的青梅果酒,便會大成,可以拿到街市上去賣,換取米糧。”
老大也極為興奮,這不但是一條生財之道,也從此擺脫了土匪的身份,這樣一來,整個山寨隻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普通山寨,也能請幾個教書先生來,教孩子們習書,將來有一技之長。
顧輕塵是在午後醒的,他睜開眼的一刹那,一縷夕陽透過窗棱,照在房中,厚厚的被褥上有著淡淡的香氣。
一道清脆的聲音隨即響起:“你醒啦?”
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少女,“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公子醒了?感覺得好一些了沒有?”溫潤如水的聲音淡然響起,顧輕塵望去,來人背光而立,萬千光華自他身後晃來,晃得人心中恍惚,分不清男女。
慕容悅上前搭脈,然後說道:“公子體內的毒藥已清,現在沒什麼事了,再休息幾日,便無大礙。”
玲瓏卻不耐煩地說道:“啊呀,好啦好啦,這位公子,你現在也好了,我們能幫你,也隻能幫到這兒了。”
慕容悅說道:“玲瓏不得無禮。”
顧輕塵卻不以為意,他心中暗暗奇怪的是,明明是很淺的蒙汗藥,自己為何昏迷至此?
慕容悅解開了他的疑團,說道:“這不是普通的蒙汗藥,這蒙汗藥裏還有一種藥方,用了一種叫紫珠的草藥,和普通蒙汗藥一合用,就變成了烈性昏迷藥,公子內功精湛,所以才七天,便醒了過來,若是普通人身上,則少則半月,多則一月才能清醒。”
慕容悅一笑,溫和地說道:“本人慕容悅,西京國太傅,還不知公子姓名?”
“我叫顧輕塵,多謝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日後如有所需,必將報答。”
“顧輕塵公子客氣了,明日我們便要前往西京國,請問公子打算去哪裏?”
“我……”顧輕塵有些猶豫,衍之的下落不明,他要先找到衍之再說,他說道:“多謝公子好意,顧輕塵還有個同伴不知下落,因此要先尋到她,我們西京國再見吧!”
慕容悅頷首說道:“如此,便告辭了。”
玲瓏極為高興,也說道:“我們先走一步了,你慢慢找你的同伴吧。”聲音嬌脆,身影一晃,便跟著慕容悅出了房門。
顧輕塵不再耽擱,決定立刻去找衍之的下落,問明了所處方位,又朝來路奔去。
街市,慕容悅棄轎步行,玲瓏和其餘三人抬著空轎子,晃晃悠悠地行在了街市上,看到什麼就買什麼。
慕容悅始終溫文爾雅,不發一言,任憑玲瓏她們幾個女孩子興奮的尖叫。
長長的蔓草叢,一望無際的官……
顧輕塵站在草叢中,望著四下無人煙,隻有不遠處的那座山寨,他有些拿捏不穩,猶豫了片刻,打算去寨中尋人,說不定衍之在呢?
宮內,一池白荷又開了,仿佛夏日重現,林妃一襲輕紗站在池旁,池子隱隱冒著熱氣,劉澈將溫泉之水引到了池中,植了半池清蓮,一夜之間,蓮花全部開了,滿池的清氣,悠香醇厚。
宮女們紛紛興奮地進內宮稟報林妃,林妃便披著冰綃紗帛,立在了池旁,已有數個時辰。
“皇上今日不來了麼?”
“回貴妃娘娘,皇上說朝政繁忙,今日就不來了。”
“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小宮女應聲退下了,林妃的臉上現出一絲迷惘之色。
顧默成離開北涼國已有快一個月了。
林妃沉默地蹲在池旁,纖指撩撥著水花,溫水中浸潤指間,又從指間流下,就像握不住的沙。
她沉吟良久,慢慢回殿而去。
出了芙蓉鎮後,顧默成沒有再騎馬,反而走了水路,那是因為芙蓉鎮上的老人介紹,說芙蓉鎮離港口很近,如果有陸地,全是蔓草叢生,馬車難行,顧默成想了想,便吩咐一殺道:“那就坐船吧。”
芙蓉鎮渡口,幾條船已經橫七豎八的列在船泊處,船家熱情地招呼著過往的行人,顧默成一身墨袍站在渡口處,江水漫過堤岸,有浪拍擊河岸之聲,十分驚心動魄。
“客官,要坐船嗎?”
“稍等會兒。”
船家已經熱情地把船搖了過來,渡口處有家小小的茶鋪,生意很是不錯,來往客人絡繹不絕,顧默成說道:“在這兒喝杯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