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沉默,半餉開口道:“柔兒,等到幫太子哥哥奪取皇位後,我們就去邊關如何?雖然那裏日子清苦,卻畢竟是我的地盤!”
女子微微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兔死狗烹的道理我是明白的,雖然現在太子對你親如兄弟,一旦坐上皇位,隻怕你手中的兵馬會成為他的禁忌!”
皇家,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無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總是要先有君臣才有父子,何況還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慕容悅對慕容止的信任真的有那麼多嗎?若是真的有,當初又何必賣給慕容止如此大的一個人情?現在又何必讓慕容止去肅親王府提親,這其中的種種玄機,恐怕隻有慕容悅自己才會明白。
久居高位之後,大概會連最基本的親情也變得無比奢侈起來,防人之心不可無,人總是要給自己留下些後路好。
慕容悅從威武將軍府中離開之後,剛剛想要去肅親王府中拜訪,卻接到了宮中傳來的口諭,說是讓慕容悅去一趟宮中。
慕容悅一時有些猜不透國君的心思,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宣自己覲見?無論如何,自己是沒有辦法抗旨的,在成為帝王之前。
很快,慕容悅策馬進宮,隨著太監堇色進了崇明殿,西京國國君一臉嚴肅的站在殿中,慕容悅不敢怠慢,連忙給西京國國君行了禮。
“父子之間,何必如此的客氣?”
慕容悅溫和以對,“雖是父子,卻也是君臣,禮數自然是不可廢的,不知父王如此焦急的宣兒臣進宮所謂何事?”
西京國國君思量著如何開口,竟然有幾分的為難,若是直接問及關於藏寶圖的事情等於是不打自招自己扣押了衍之,雖然一個小小的衍之算不的什麼,但是既然是太子帶進來的人,沒有經過太子就將人無故的扣住了,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國君為難的看了看一邊的堇色,堇色上前委婉的開口道:“陛下,若是您不方便開口,不如讓奴才替您分憂如何?”
國君滿意道:“朕也是這個意思,還是堇色你來問吧?”
慕容悅心中厭惡,臉上卻不表現出來,隻笑道:“有勞公公。”
堇色慢慢開口,“前幾日有人進言,說是太子殿下有謀反之心!”
慕容悅大驚,自己剛剛決定的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麵上卻裝出惶恐之色來,“兒臣冤枉,兒臣怎麼會有這種心思,還望父王明查。”
對於堇色的言辭,國君也有些吃驚,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正想說些什麼,隻見那堇色繼續道:“陛下當然是不信的,太子如此忠厚賢德怎麼會做出此等的事情來呢?但是進言那人卻拿出證據來,說是太子得到了天命之人的告示,得天命者得天下,故而陛下想要問問太子,是否真有此事,若是有,想必也是準備獻給陛下的吧?”
堇色說到這裏,退到一邊不再開口,慕容悅也總算是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原來是衝著衍之來的,想必是在衍之那裏聽到了天命之言,說自己全部知曉,這才想了這番說辭。
就連向來覺得自己謀略高深的慕容悅都覺得這個小太監是真的不簡單,一番話說的慕容悅是進退兩難,若是不承認,那就是想要謀反,如果承認了,那果然是有謀反之心,橫豎這個謀反的罪名都被架在他的頭上了。
慕容悅心中覺得好笑,這堇色也算是歪打正著,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有了謀反之心,不過既然衍之說已將所有事告訴於他,那麼自己承認的話,對她定然是有好處的。
慕容悅想到這裏,坦言道:“回稟父王,兒臣確實是得到了天命之告,但是因為兒臣也不確定這種傳言的真假,故而沒有立即告知父王,若是空穴來風,豈不是兒臣欺君!”
慕容悅很有藝術的將皮球踢了回去,想要在這種事情上就讓他慕容悅認栽,堇色還嫩了些,好歹自己這五年時間也不是白白的呆在東國國的,在東國國那個老皇帝的身邊,自己可是學習了不少帝王之術。
不過通過堇色的話,慕容悅倒是確定了一件事,堇色定然有另外的主子,而他的主子應該也很想要得到衍之,順便還想除掉自己,野心不可謂不大,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在這西京國中,能夠這麼做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老丈人,淩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