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衍之出來,眾人自動自發的讓開了道路,隻是一眼,饒恕冷清如衍之也瞬間就慘白了臉。
被送回來的是一個箱子,那送信的使者就在那箱子之中,但是已經血肉模糊了,因為他整個人都已經被扒掉了一層皮,是真正的被扒掉了皮,因為他的衣服和那張血肉不清的人皮還放在那屍體的旁邊,讓人看了是觸目驚心。
如果不是他的衣服還有衍之的那一封書信,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認出來這個是之前被派去送信的信差。
衍之還記得這人叫做李宏,這人的腿極快,所以軍中送信的事情基本就都落到了他的頭上,加上他有一張巧言能辨的嘴,所以就做了信差。
都說著兩國開戰不斬來使,但是這撻拔族的汗王卻給自己這麼一個下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說當初衍之隻是想要從這撻拔借道的話,現在就已經有了勢必要將這撻拔消滅的心態了。
跟在她身後的撻拔拓看了那屍體一眼,終究是沒有忍住吐了出來。
而人群中有人知道撻拔拓是俘虜的時候,開始騷動起來,朝著撻拔拓攻擊過來,扔石頭的,扔雪的,甚至還有直接衝過來咒罵毒打的,氣氛一時間失控了。
那撻拔拓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這些人對他施暴,隻是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都住手!”衍之一聲冷喝,那些人哪裏能夠聽的進去,在他們的心中此時隻有仇恨,衍之麵色冷然的揮出了軟劍,朝著那些人的空隙處抽去,眾人這才醒悟過來,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的衍之。
一個個心中暗道,真是不要命了,居然膽敢公然和君主君主對抗起來了。
衍之迎風而立,稍稍用了些內力將她冷冽的聲音傳開,讓人聽上去更加的有威儀,“各位!我鳳國建國以來,我可曾虧待過任何一個士兵?”
眾人低下了頭,想來是的,自從鳳國建立之後,衍之做了一係列的改革,讓很多士兵都沒有了後顧之憂,而且福利和待遇都提高了很多,這在之前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雖然說從建國開始就一直在打仗,但是他們的這位女帝沒有絲毫的架子,雖然性情看似冷漠,卻對每一個士兵都如同自己的親人一般。
如今聽到衍之如此一問,眾人有些不知所措,許久人群中才有人回答道:“君主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一人,但是既然如此,為何不許我們為同胞報仇?!”
既然有人出頭,自然就有人緊跟著上來了,“說的對,我們要報仇,報仇!”
多日來的怒火讓這些士兵們一個個紅了眼,一路上的勝利讓他們在這些天的挫敗麵前無比委屈,一個個都憋著一口氣,他們就如同那蓄勢待發的劍,就等著衍之發話,直刺敵人的咽喉。
衍之看著眼前這些漢子,心底某些東西被觸動了,他們說的對,自己絕對不能這麼簡單的坐以待斃,於此讓這些撻拔人困在這裏,不如主動出擊!
衍之神色凜然,“你們說的好!我鳳國的男兒果然是響當當的漢子,既然如此,你們就更加應該知道在戰爭中,優待俘虜的政策!”
“但是君主,他們如此殘忍的殺害我們的同胞,何況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個什麼拖把王居然連這一點都不遵守,我們為何要對這些俘虜好言好語?”
衍之淡然開口道:“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撻拔做的太過分了,但是我衍之在此發誓,我是不會讓李宏兄弟白白死去的,既然是要報仇,就要像模像樣的報仇,莫要讓人家看了笑話!”
衍之的一番話徹底安撫了眾人的心,同時也對衍之開始有所期待,君主君主到底要帶著眾人怎麼做呢?有了先前的經驗,雖然說現在他們也能夠稍稍的和撻拔部落的那些人抗衡,但是卻還是無法對付他們。
不要說其他人,就連那封鎖住道路的一員猛將幾乎就沒有人能夠打得過,那人成日站在那路中,他的身後是不停變換的士兵們,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味道。
想到這裏,鳳國的士兵們臉上方才的豪情壯誌都有些晦暗下來,戰爭,不是說贏就能贏的。
衍之走上前去,將那撻拔拓親手扶了起來,撻拔拓卻執意不起,許久開口道:“各位好漢,請聽我說一句,我不明白你們外邦的規矩,但是我父王不是故意如此的,在我們撻拔,褻瀆神靈者,定然要被處以和那些神靈死時相同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