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悅吃痛,卻並沒有放開對衍之的鉗製,那四溢的血腥味和著酒味,讓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慕容悅發瘋似的吻上了衍之的唇,如同受傷的野獸,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確實已經壓抑了太久,當他的唇瓣碰到了衍之的唇瓣時,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如同被電到一般。
衍之也愣住了,她不是沒有接過吻,但是慕容悅的這個吻怎麼都讓她有種悲涼的味道,手中的刀片重新收回了袖中,衍之的眼眸晶亮無比。
唇齒交纏間,慕容悅嚐到了鹹鹹的味道,他一愣,慢慢的放開了衍之,卻見到衍之那張冷漠如霜的臉,衍之沒有流淚,那麼流淚的人是誰?
慕容悅是真的醉了,醉到以為那眼前的朦朧是因為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卻不知道,淚流滿麵的那一個居然是自己。
衍之有些愣住,從來沒有見到有男人在自己的眼前落淚,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仿佛都非常的強悍而堅韌,顧輕塵的冷酷,司馬成傲的霸道,長樂祁陽的體貼,慕容悅的溫柔,從來沒有一個人在自己的麵前放下自己的脆弱。
慕容悅的眼淚溫熱,就像是他向來溫和的性格,那張俊秀的臉,此時已經被眼淚給淹沒了,讓衍之從心底湧出一種衝動來。
衍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重新抱住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從來都不是被感情所累的人,卻在這一刻,內心深處有一種叫做不忍的東西湧出來。
慕容悅的眼淚透過衍之的脖子滲透進她的衣服裏,冰涼卻又灼熱,那些冰冰涼涼的液體讓衍之的心突然間就柔軟起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那麼緊緊擁抱著,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
也不知道是從誰先開始的,兩人的唇瓣重新貼合在一起,帶著一種無邊的寂寞,從對方那裏吸取那一點點的暖意。
夜色愈發的深沉,窗外的月色也愈發的朦朧起來,慕容悅的眼淚混合在那微醺的酒味裏,讓人愈發的迷醉其中。
直到慕容悅的手將衍之的衣領解開,那突如其來的冷意讓衍之猛然清醒過來,沒有任何猶豫的推開了慕容悅。
衍之的第一個反應是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慕容悅跌坐在地上,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他的眼神有些迷蒙,如同一隻迷路的小獸,那略微紅腫的雙唇顯示了剛剛他們吻的有多麼的激烈。
衍之從榻上坐了起來,將自己被扯開的衣領重新扣上,看了一眼慕容悅,冷靜的開口道:“我先回宮,你靜一靜!”
那涼意從地麵一直滲透到了慕容悅的心裏,為什麼?衍之為什麼要拒絕自己?難道說在她的心中,特殊的就隻有那個顧輕塵嗎?那個一直讓她恨著的男人,如果沒有當初深刻的愛情,想必也不會如此痛恨吧?
慕容悅突然間就有些羨慕起顧輕塵來,即便是被衍之恨著,他卻一直在她的心中,而自己明明就在她的身邊,哪怕是已經將她擁入懷中,卻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沒有走進過她的心裏。
慕容悅不由得覺得自己有些悲哀,在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原本以為衍之至少會對自己有些不同,但是事到如今卻發現,自己是有多麼的愚蠢,那個女人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過自己的存在,也從來都不曾為自己所停留。
衍之的突然間離開讓慕容止和司徒柔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衍之怎麼會麵色不善的走了,看到她那明顯紅腫的雙唇,該不是君主將她給強了吧?
如此讓人震驚的想法,慕容止隻持續了片刻而已,怎麼可能,自己認識慕容悅這麼多年,他可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強迫女人的人,何況還是這個貌似比皇兄還要強悍的衍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該不是衍之將慕容悅給強了吧?!
如此大膽而荒謬的想法從慕容止的腦海中閃過之後,慕容止匆匆朝著給他們安排的客房走去,司徒柔緊緊的跟在身後,他們不虧是夫妻,連心中所想都是一樣的。
慕容止趕到的時候,慕容悅已經恢複了平靜,靜靜的坐在桌前,對著那窗外的一輪明月若有所思,“我心向明月,明月照他人。”低聲呢喃的話語中帶著無邊的失落和無奈。
慕容止一眼就見到了慕容悅手背上的傷痕,還沒有開口問,司徒柔就將慕容止拉開了,慕容止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結果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柔兒,你拉我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