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處營帳外,兩個看上去身形都不算高大的男子正注視著主帥營帳,正是衍之和手下。
“主子,你不覺得那個士兵很眼熟嗎?”青衣看了幾次,總覺得那個孝王親兵有些怪怪的。
“本就是認識的,自然眼熟。”
“哎?主子你認識他?這人是誰?”
“北涼國先皇曾經親賜的孝王側妃,林月如!”
“啊!這麼說,她不就是你的情敵?這怎麼行?王爺怎麼能將這個心懷叵測的女人放在自己身邊呢?不是說這軍營中不準有女子的嗎?這算是怎麼回事?”
青衣一邊嘀咕著,一邊觀察著衍之的反應,從剛才開始,小姐就一直麵無表情,看上去對此事十分不在意,難道小姐就一點都不在意?
“他要將誰帶在身邊是他自己的事,與我何幹?”
“主子你說,王爺這麼做是不是為了方便照料自己的傷勢,畢竟王爺傷都在背上,總要人換藥吧,侍衛雖然也能幫忙卻到底是個男的,不及女子細心妥帖。”
“青衣!回去!”
衍之喝住了青衣,不讓她繼續往下說,轉身就要朝著營帳裏走,卻被青衣一把拉住了。
“又怎麼了?”
“主子,你走錯了,這不是我們的營帳。”
衍之耳根一紅,腳步匆匆的離開,青衣笑了笑,看樣子,小姐也不像是表麵上那般不在意嘛。
天色越發的深沉了下去,衍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旁的青衣早就被這聲音吵醒,低聲詢問道:“主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嫌這床太硬了?”
“沒什麼,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衍之幹脆起身,批了件外衣走出去,她想要稍稍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走出營帳,衍之才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寒意,有巡邏的將士在營帳四處走動,她紛亂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
顧輕塵竟然將那個林月如帶在了身邊,盡管她知道自己的擔憂或許是多餘的,卻忍不住不去胡思亂想,近水樓台,不管顧輕塵曾經對自己有過怎樣的承諾,日夜對著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子,他真的能夠不去理會嗎?
衍之越想越覺得擔心,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主帥營帳外。
“什麼人?”
侍衛的聲音從帳中傳來,倒是讓衍之連轉身離開都有些困難了,隻得壓低聲音道:“屬下是帳中軍醫,無意中走到這裏的,打擾了,屬下這就離開。”
衍之正準備轉身,就見到那營帳突然打開,侍衛急匆匆的從裏麵出來,一把扯住了衍之的衣袖,“你是軍醫,來的正好,快給主帥看看!對了,你叫什麼?”
“我姓嚴,叫我小嚴。”
“嚴大夫,你快跟我來就是!”
衍之一愣,回過神來,已經到了營帳之中,簡易的木床之上顧輕塵趴在那裏,被子隻蓋了一半,整個背部暴露在空氣之中,上麵滲出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緊緊閉著眼睛,眉頭無意識的緊鎖著,看起來十分的難受,雙頰有些微紅,漂亮的薄唇也比平時看起來更加鮮紅,妖媚無比。
一個小兵模樣的人正在用冷毛巾給他降溫,但是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效果,見到衍之和侍衛一同進來,他連忙起身讓開,衍之瞥了她一眼,這就是那個林月如了。
侍衛焦急道:“傍晚的時候還好好的,方才突然間就開始發燒了,錢軍醫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怎麼都找不到。”
衍之皺眉,她迅速上前,解開了顧輕塵背後的繃帶,背後的傷口看起來越發嚴重,有的地方連皮都開始外翻。
“怎麼樣?”侍衛很是擔憂。
“傷口發炎了,換藥的時候是不是沾了水?”
“是,我之前看錢軍醫幫主子治傷的時候先用水洗了一下,所以……”
“第一次上藥是為了將裏麵的髒物清洗幹淨,這之後就不用了!”
衍之一邊說著,手上倒也沒有閑著,一點一點的替顧輕塵解繃帶,好在有侍衛和林月如在旁邊幫忙,解開這繃帶倒也並不太難。
重新給顧輕塵上了藥,衍之又吩咐侍衛去自己的營帳將她的藥箱拿來,她的藥箱裏帶著不少先前準備好的藥丸,為的就是戰場之上方便使用。
侍衛很快按衍之的吩咐去了,營帳之中就隻剩下衍之和林月如兩人,當然,還有一個因為高燒而陷入昏迷的顧輕塵。
“將軍他不會有事吧。”
等到衍之總算是忙完,沉默許久的林月如才開口,衍之抬眸看他,這個女子本就生的英姿颯爽,如今穿上一身士兵的兵服,加上她本來就身形高挑,聽說又在軍營之中待了不少時間,一時倒還真是看不出來她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