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緋驚得一下醒了過來,是夢嗎?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個光影已經消失的戒指,她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把戒指湊到窗前,試圖看的更加清楚,可戒指裏除了反射的自己的影子,什麼也沒有了,梓緋急忙跑過去開了燈,可在明亮的燈光下,那團光影依然不再出現。
梓緋急了,她又關燈,躺回床上原來的位置,擺出之前的姿勢,月光依舊那麼明亮,戒指還是那個戒指,可剛才的一切都不複再現。
梓緋坐不住了,她強烈地感覺到自己剛才做的那個夢像真的一樣,似夢似幻,可有那麼真實。
她又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晚,他說他有事要辦,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讓她等他回來。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她並未多想。
出門前,他拿起她的左手,吻著這枚戒指:“一定要時時戴著這枚戒指,答應我。”
“我當然會的,這是你送我的信物啊。”她抬起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偏著頭俏皮地笑著說。
“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要戴著。”他好似一點也沒有開玩笑。
“除非你親口對我說,你不愛我了。”她依然像以前那樣回答他。
這是他們小別時常有的對話,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
然而,那之後,沒有任何解釋,他和她斷了聯係,有關他的行蹤,是曾經一起的老友宇飛一個月後告訴她的:他看到他去了國外,和他一起走的,還有一位姑娘。
她不信,他變了心。
他曾經說過,這世上,他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可以交換,惟有感情不可褻瀆,他說若情勢所迫他要離開她的話,他寧可終生不娶,可是若娶,永遠隻會是她一人。
即便,他真變心跟了別人,也沒必要音信全無。
情勢所迫,是吧。
那是什麼情、什麼勢?
他既然欠著她那句必須親口麵對麵說出來的話,她就會依然戴著那枚戒指,依然愛他,信他,靜靜地,像休眠似的,等他。
可現在,梓緋不想等了。她覺得自己必須去一趟那個山間小院。五年前那個初夏,他們去過之後,他說等他從南非回來,要再帶她去,給她一個驚喜。可那之後就沒有之後了。之前放在那裏的衣物和她喜歡的擺設,她刻意不再去想,因為所有的點點滴滴都有揮之不去的過往,除非和他一起,她不想去回憶。
她很快在手機上翻出航班信息,她知道去往那裏的航班淩晨就有,還好仍有餘票。簡單收拾點東西塞進背包,給領導打電話請了假,她就直奔機場。
飛機到那裏要飛將近兩個小時,天還沒亮,一倉的乘客大都在默默補眠,可梓緋閉上眼睛,她刻意不再去想的那些過去就無比清晰地出現在眼前,趕也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