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薛武進了騎射場。那站在門外的士兵盯了我一眼,估計是覺得我穿得這麼破破爛爛,竟然能和薛小將一起初入,實在有些奇怪。我暗暗有些高興,哼,我可是認識薛將軍的,有身份的人!
事實上,我在薛武眼裏根本就沒有這麼重要。他一進了那道門就完全把我給忘了似的,自顧自大步流星地向百米外的營房走去。
我跟在後麵又趕不上,走到一半隻能自己畏畏縮縮地找了個角落站著,不敢再亂走了。
這個騎射場很大。從外麵看用柵欄圍住似乎占地不多,進來才發現原來是很寬敞的。
地上鋪著細細的黃沙,一邊的營房內關著好幾百匹精良的戰馬。圍成一個圈的騎射地每隔五十米左右便豎了一個靶子。此時場上有十來個士兵按次序騎馬練射。
一匹馬跑過我旁邊時,揚起的灰塵撲到我臉上,吃了我一嘴的沙子。我還沒來得及張嘴吐出來,又一匹馬跑過去了。我隻得抬起袖子捂住口鼻。
“讓開讓開,別擋道!”馬上人一箭發出,竟射倒了靶子,可見其力量之大。旁邊後勤的士兵推開我跑上去換上新靶。
我躲在那堆新靶子後麵偷偷地往外看,不一會兒那後勤的士兵又回來站好,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狀況。
“哎,兄弟,他們這一練是要練多久啊?”我向那小兵搭話,沒想到他用眼角覷了我一眼,沒搭理。
忽聽得一陣鳴金之聲,場上飛速狂奔著的軍士們立刻放緩了速度。遠處的一個高台上有一個人大聲吼了句什麼,精疲力盡的軍士慢慢都從馬上下來,走到營房邊休息。
身邊的那個小兵又連忙跑了出去,檢查靶子場地。場上共有二十來個靶子,一個士兵看守一個。
我向那遠處的高台看去,隻見四個火紅的身影站在那裏,白臉帥哥,壯漢,薛武,還有一個背對著這邊站著。隻見他身形挺拔頎長,穿著火也似的戰袍,披著金鱗鎧甲,單手將金色的頭盔抱在腰上。
幾人不知說了什麼,兩個士兵牽來了兩匹戰馬。其中一匹渾身赤紅,連一絲雜毛都沒有,隻在眉心處有一個小白點,渾身肌肉均健,氣質高貴,簡直就是馬中的帝王,美得炫目。我看得直讚歎。
在現代時就對馬挺喜歡,覺得馬兒向往自由,熱情奔放,是非常高貴的一種生物。雖和其他動物一樣被人類馴服,卻仍舊保持著自己的貴族氣質。
能夠征服這樣一匹寶馬的人,是怎樣厲害的一個角色?
另外的一匹黑色的馬也是身姿矯健,一看便是好馬,但在那匹紅毛美人兒身邊總顯得遜色了一些。
我忍不住對紅色寶馬嘖嘖稱奇,那個不搭理我的小兵終於得意地回了一句:“那是!那可是我們顧將軍的千裏良駒‘赤炎’。”
我一聽有戲,又湊近一點,問:“哪個是顧將軍啊?我一直很敬佩他老人家,想一睹風采來著。”
那小兵噗嗤一笑:“老人家?顧將軍可不老。你看,那個戴麵具的就是了。”
我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那個紅衣戰袍的年輕男子轉過了身來,臉上赫然是一個銀質枚麵具,一隻白銀雕的猛虎麵具。
搞什麼?我撇撇嘴,沒事兒幹嘛戴個麵具,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軍中。
“將軍為什麼戴個麵具?”莫非是個醜八怪?或者像蘭陵王那般英俊無雙,怕敵人覬覦了他的美貌所以戴個麵具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