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柳初顏用指腹輕輕的摸了一把傷口的位置,想了一下,笑道:“能把那人逗樂了,也算是豐功偉績,我還是棒棒的。”
下車的時候,羊毛氈子上隻剩下景未央一人,柳初顏納悶道:“他們都哪裏去了?”
景未央閉著眼睛,語氣似乎有些戲謔。“你方才要能引出一群野雞,眾人也省了一番打獵的功夫。”
“你……”柳初顏跺腳,這人說話能不毒舌嗎?拾起一塊石頭,剛舉到空中,想想他神乎其技的武功,頓時捏在手心又頹然的放下來。她也在一旁坐下來,翻過一個包裹,裏麵都是一些單調的調料,就鹽巴、孜然。合上包裹,站起身,朝著不遠處的小溪走去。剛剛她路過的時候,那裏的樹上正好有一些茱萸和花椒。
好不容易挨到燒烤的時間,鷹眼招呼那些侍衛自己圍成一圈吃,而他和景未央、柳初顏圍成一圈。柳初顏翻轉著黃的流油的野兔子,用野高粱做成刷子細細的抹著自製的調料,清香噴鼻的味道簡直讓人聞了就口舌生津。
“鷹大哥,給你。”
鷹眼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給我的?”
柳初顏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手上的兔肉依然堅持著。鷹眼偷偷瞥了一眼景未央,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支吾道: “柳妹……你還是給景弟吃吧……我這有……嘿嘿。”說罷,揮手搖了藥還在擺著尾巴的鮮魚。
柳初顏哦了一聲,反轉手腕,狠狠的咬上兔子的大腿,嘴角流出黃澄澄的油汁。
景未央伸手撥弄著火堆,慢慢的反轉著他烤的那隻野雞。俊逸的臉上沒有絲毫裂痕,依然風輕雲淡。他烤好野雞後,拿出一把小刀,熟練的把整隻雞切成小片,慢條斯理的咀嚼,動作高雅雍容,與柳初顏狼吞虎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初顏瞥了他一眼,頓時覺得香噴噴的兔肉也淡而無味。自己這幾日是怎麼了?也真夠幼稚的,仿佛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再次烤好魚的時候,柳初顏向景未央那邊靠了過去,笑眯眯道:“光吃一種肉,營養太單一,得多種口味混合著來,才能成長良好。”
她把“成長良好”四個字咬得極重,顯然在為早上他的“木瓜牛奶”報仇。
景未央秉持著食不言的良好作風,直接把烤魚接過來,然後用小刀細致的切成魚片,這才用筷子夾上一片放入口中。他性感的薄唇剛剛咀嚼一下,就陡然頓住,臉部肌肉瞬間拉緊。
柳初顏用發光的雙眸驚喜的問道:“味道如何?”
鷹眼咧著嘴,連忙坐遠一點,躲開是非之地。景未央僵硬的俊臉瞬間恢複了柔和,依然細細咀嚼,直到吞下去了,這才說道:“勉強能吃。”
柳初顏故意大驚小怪,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臂, “吃了本姑娘獨家秘方特製的烤肉,至少也要給個點讚啊!這麼勉強,也太不給麵子了。”
景未央眼眸閃過一絲好奇,鷹眼直接脫口:“點讚?那是什麼秘方?”
柳初顏抹了抹鼻子,誰知道她忘記了手上還有茱萸的汁水,鼻腔裏都是火燒火辣的痛,忍了幾下,終於還是不停的打噴嚏。
這土辣子,比真辣子還賊啊!
景未央遞過一杯酒:“對著它,呼吸。”柳初顏連忙接過,刺鼻的酒味果然衝淡了鼻腔裏的辣味,她紅著眼圈卻微笑著道了聲謝。
“什麼是點讚?”
柳初顏翹起兩根大拇指,嘴角雙勾,開心道:“就是這個!誇獎的意思!”
鷹眼見凝固的氣氛開始變得融洽,頓時來了興致:“景弟,如今歇息還為之甚早,要不尋些樂子打發時辰?”
景未央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天依然純粹瓦藍,太陽還在樹冠上囂張,一旁的侍從吃飽喝足,都蓋著冒沿兒在打盹。於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默許。
鷹眼蹙眉想了一下,轉頭道:“柳妹,可有建議?”
柳初顏絲毫不覺得鷹眼的稱呼有何怪異,大熱天的總不能下河比遊泳,怎麼說也是她吃虧,對麵這人長相很斯文,可是沒忘了早上是如何的“敗類”。
這荒郊野外,能有什麼樂子能尋?人都懶得動。
“要不,咱來幾局真心話大冒險?”
鷹眼聞言倒是十分好奇,景未央臉色不變,柳初顏色撿來一枝細長的樹枝幹,折成三斷不同長短的。
“遊戲規則:抽到最長的枝幹,可向抽到最短枝幹的人發問。”柳初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