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顏搖搖頭,這樣絲毫沒有刺/激的感覺,於是舞步一頓,舞風變成了強勁的鬥牛一般。
她的舞步豪放,步伐強悍興奮,舞到石安竹身邊時,她把雙手放在頭上,比了一個牛角的姿勢,憨態可掬。石安竹立即會意,單腿往後一蹬變成了惟妙惟肖的蠻牛。柳初顏賞了一個聰明的眼神,兩人一個牛,一個女勇士,配合的十分默契。
兩人一追一逐舞了一會,柳初顏又變成了逗趣的牛仔,舞姿放鬆,身體自然晃動,腳步輕鬆踏著,石安竹也跟著她旋轉。忽地,柳初顏拉住了他的雙手,與他不停的變換方位,溫柔的轉圈旋轉。
對的,就是這麼一轉,柳初顏被石安竹踩了一腳又一腳,偏偏這該死的混世魔王還擺出一副很認真在學的樣子,她有火也沒地方發。不過看著小子入戲很快的份上,也就算了。
一旁的曹月月倒是驚歎不已。想不到人的動作可以這樣魔力,讓那個討人厭的石安竹變得沒有那麼討人厭。
景未央的臉色簡直比西伯利亞冰川還凍人。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笑是因為這舞蹈滑稽,非笑是因為搭在她腰間的那隻手。
柳初顏率先停下了舞步,暢快淋漓的撥弄著長頭發,剛剛背心裏都是汗。石安竹也氣喘噓噓,眼眸黑亮:“未來娘子,真是辛苦你了。”
扶著柳初顏坐下來,他瞥了一眼景未央:“表哥,該你了喲。”
景未央淡淡的看著他的那放在柳初顏身上的雙手,沒有接話。
倒是一旁的曹月月就像是兔子般站了起身,還沒看清楚人,聲音已經在一米多遠的地方傳來:“我肚子不太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方便?柳初顏微愣,石安竹嬉笑著在她耳邊竊語了一番,她才恍然大悟,白了一眼景未央,跟著站起身。“表嫂!等等我!我也去!”
曹月月大步的走在前麵,仿佛有人在追趕似的,小路荊棘叢生,藤蔓蜿蜒,她似乎也能像在草上飛一般。
在自己相公麵前,要是隻會舞刀弄棒,不會這些什麼歌啊舞的,有些丟人吧!
而她身後的柳初顏正急急的追趕著她。跑得這麼快作甚?攤上景未央還不是一下子就被他拎小雞一樣輕鬆的拎回來。當然,這些話當然不能當著景大少說,那家夥小氣又腹黑,秋後算賬倒黴的是自己,柳初顏自問還沒有想死的打算。
石安竹看著她就像小鹿般蹦蹦跳跳的,奔跑在山野之間,那痞痞的目光中多了些不知名的東西。景未央坐在不遠處,麵沉如水,整個人好似進入了隆冬。
好不容易追上了曹月月,柳初顏喘氣連連,跟在她身後放緩了腳步。
“表嫂,你在這寨子裏呆了多久了?”
聞言,曹月月斜下瞄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哼,關你什麼事。”
“呃……”柳初顏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對方的敵意。這個世界的狗很多,千年出了一個呂洞賓,還被狗咬死了。
兩人走了一段路,曹月月隻是東張西望,轉身一看,那柳初顏怎麼還像牛腿上的蒼蠅般粘著,根本就甩不掉。她嗤的一冷哼,回過頭時,一張妖嬈嫵媚的臉變得和岩石一般僵:“我突然又不想方便了,你在這附近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吧。”
柳初顏眉梢單挑,不就是不會跳舞嗎?人誠實一點兒會死嗎?虛榮的女人啊。
她柳初顏就是這世上炮灰般的小嘍囉,麵子神馬的都是浮雲,不能和這個山頭女大王比,她也懶得揭穿她,側身,找了一塊兒光滑的大岩石,蹲在下麵假裝給山野小花加肥料。
岩石下麵有一條暗流的溪水,嘩嘩啦啦的,正好給她的背景增加了音樂。奇怪的是曹月月並沒有走,等她解決完走出來時,她忽地轉過身,紅唇翕合了幾下,猶豫道:“誒……你……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柳初顏頓時腦抽了下,這個景大少爺真是夠冷的,人家姑娘都要以身相許了,居然吝嗇得連名字都懶得說。
“喂,本小姐在問你話。”曹月月跳著叫催促,臉上也火紅煙霞。
景這個姓是大姓,想來在大漢裏姓景的不多,柳初顏暫時還不知道那仁兄的計劃,兩人就是綁在一起的螞蚱,一切掉進了這個賊窩裏,不能給他添亂,他既然不願告訴她,肯定這裏麵有什麼淵源。
“哦……我表哥叫柳央。”
“柳央——”曹月月喃喃道。
柳初顏立即補充:“我叫柳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