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當狗皮膏藥,黏我一輩子?”柳初顏翻了個白眼,這家夥真夠精打細算的,在這裏吃她的,住她的,就連酒錢都是她的,現在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花無嗬嗬傻笑兩聲,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柳初顏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說:“狗屁……狗的屁股都貼上膏藥了……嗬嗬……”
“你這醉鬼!等你醒了,再和你算賬!”柳初顏吃力地扛著他,朝後院踉蹌著走去。
淡靜的月光撒下一張銀色的網,瀉滿地上,地麵像鋪上一層銀霜。
柳初顏見眾人已經睡下,花無最近喝酒都沒有節製,往往上午喝了,下午還去,完全是要把自己泡死在酒壇子裏的節奏。
幸好這個酒瘋子被她哄去睡覺了。
走到一處小屋,柳初顏把手上的燈籠插在牆上,這才走到書桌前,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昏黃的燈光慢慢燃氣,屋子一亮了很多,柳初顏的視線準確地停在了一個籠子的前麵,她漫步走過去,從袖子裏摸了摸,然後右手握成了一個拳頭。
左手借著燈光掀起了籠子上的黑色布簾,立馬出現了一對雪白的鴿子。
“小家夥們,餓壞了吧?不是姐姐不來給你們喂食,而是最近那個臭花無不知道發什麼瘋,把周圍能飛的鳥都變成了烤肉了。我也不想你們變成他的下酒菜啊……”
柳初顏絮絮叨叨地說著,然後伸出手指,拔開籠子的插銷,看到光亮的兩個白鴿很熱情地圍上來,看著她拳頭的那隻手,發出愉快的咕咕叫。
“給,你們給我吃的飽 飽的,一會兒還要替我幹活呢!”
說著,柳初顏把籠子裏的食巢裏放入穀粒麥子,然後還在另一個水槽裏加滿了清水。
兩個小鴿子開心地跳過去,大口大口地吃著,顯然餓得急了。
柳初顏歎了一口氣,這才轉過身,走到一旁的書桌前,鋪開雪白的信紙,握著毛筆老半天,這才落下開頭兩個字:“未央!”
夜風徐徐,吹過有些塵埃的窗,帶著些許土腥味兒,一下一下的撩撥著薄薄的紙張。
柳初顏握著筆,洋洋灑灑的寫著最近發生的情況,還有詢問了一些未央的情況,以及順帶著景丞相的情況。
反正說了老半天,字裏行間都透著濃濃的思念,細細算來,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麵了。
這期間,景未央一點都沒有聯係她,而是在前天的時候,派來了一個人,送來一對鴿子,說有事兒的時候可以用它們來聯係。
柳初顏想著狼人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她想要未央給一些意見,其實,自從分手事務所成立以來,她很少向未央問起意見,什麼事情她都很有主見。
可是作為女孩子,對於情人間這麼久的忽視,柳初顏多少有些嗔怪的,她肯定不好意思說她在想他了,不過是想接著不關緊要的事情,來提醒他,自己想要見他了。
柳初顏寫完以後,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思緒飄到了窗外:“這麼做會不會太主動了一些?”
就在這時,小鴿子吃完了,撲騰撲騰就從籠子自飛上來,也不管柳初顏的信紙上直接就在未幹的墨跡上,踩上了好幾片小竹葉的腳印。
柳初顏大驚,想要撲救已經來不及了,她隻能“哎呀”一聲,揮袖去趕它們,誰知道慌亂之下掀翻了桌上的水杯,一篇剛剛寫好的信就這樣被毀掉了。
柳初顏氣鼓鼓地指著兩個小鴿子:“你們這些小混蛋,你們老大欺負我就算了,你們這些小嘍囉也要欺負我!哼!明天減量,看你們肥的,減肥!再也不給你們好吃的了。”
黑乎乎的窗口上,突然升起了一個頭顱,幸災樂禍地拍手笑道:“哈哈,你們惹了我們家小姐,這下可要倒大黴了!你們這些小鴿子也不看眼色,不知道我們家小姐在想念公子嗎?居然敢打反小姐的心思,活該你們要受處罰。”
“紫兒!你居然敢笑我!”柳初顏抓起桌上的毛筆,當成一件武器就朝窗口刺去。
羅紫一下就把腦袋縮回去了,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片刻功夫,她嬌俏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小姐我不敢了!你看到我趕了這麼久的路上?就饒過我吧,我還沒喝一口水呢!”羅紫說著,就朝一旁已經涼了得茶壺走去,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就跟渴死鬼一樣,猛然灌下半壺水。
柳初顏收拾著桌上的狼藉,埋頭問:“調查的怎麼樣了?真的有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