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出來,花無對她還是沒有死心。這麼久的故意疏遠,好像沒有起到作用。
愛情不是慈善宴會,可以無限的放大自己的不忍之心,她很清楚自己愛的是未央,所以注定不能給花無的愛回應。
可是,花無就像是自己弟弟般的親人,真希望他能想通。
有時候,狼倒是比人瀟灑的多,想要和誰在一起,然後就雙宿雙棲,在山間恩恩愛愛,沒有人世間的磕磕碰碰。
不過想到那個狼人,他如果真的愛上了田青青,注定這是一個悲劇。
如果他喜歡的是一頭母狼,可以幸福生活,可是他喜歡的是人,自古這樣的事情都是不被人祝福的,注定狼人要受到傷害。
柳初顏想著狼人小心翼翼送東西的場景,忽然有些心酸。
今夜的收獲可真多,不過,親眼看到狼人,這讓柳初顏鎮定下來,至少不是壞人別有心機的陷進。
她忽然想起了後世的律師,如果一個大律師接到了一個案子,需要替一個惡名昭彰的殺人犯出庭,而且還要為他辯護,那他到底是守著職業的操守,替這個殺人犯出力,還是本著道德的良心,然後把這個案子給敷衍過去呢?
狼人,真可憐!
柳初顏閉上眼睛,心裏也有同樣的矛盾。
第二天早上,柳初顏隻是 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會兒,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叫醒。
“柳姐姐,昨晚的狼人有來嗎?”田青青弱弱地問,蒼白的臉上還有很多膽怯。
柳初顏眨巴了下迷蒙的眼睛,這才環顧一下四周,這裏不是她的家,原來還在田家這裏。
“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回來了嗎?”
“你說的是那個銀頭發的人?”田青青想起了花無的模樣,長得倒是挺英俊的,可惜有一頭怪頭發。
“對!”柳初顏打了一個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
田青青搖搖頭:“我和爹娘剛回來,就隻看到你,而且昨晚我們也等到很晚,一直都沒有你們這邊的消息。”
“你是不是挺盼著那個狼人來?”柳初顏貌似很無意地問一句,眼睛卻沒有放過田青青臉上的表情。
“怎麼可能!”田青青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尖叫起來,她退後兩步,靠著門板站立,滿眼含淚地說:“狼人要娶我,我是死也不會跟他走的。”
柳初顏笑說:“放心吧,我會幫你的。”心理暗暗奇怪,為什麼剛剛這個女人給自己的錯覺,是對那個狼人又愛又怕呢?相見又怕見。
這時候,對麵的門簾一掀,田氏夫婦彎腰出來。
“哎呀……柳小姐,我們應該感謝你啊,你可幫我們青青大忙了。昨晚那個畜生沒有來,我們還挺擔心你呢。”
柳初顏見田青青的娘很熱絡地出來打招呼,沒有忽略房間裏已經打開的櫃子,這些小人,第一時間就是查看自家東西有沒有少。
不過,她還真拿了一件東西,隻不過田氏夫婦好像沒有發現而已。
柳初顏草草地吃了一點窩頭,就著農家小院自己做的醬,倒是吃了一個半飽。
中午的時候,她在門口終於等來了花無。
屋裏的人都開始睡午覺了,隻有田青青在屋子裏繡昨晚柳初顏拿著的那塊兒布,上麵已經有半個鴛鴦的身子現出來了。
柳初顏把懷中的水壺遞過去:“怎麼這麼晚回來?”
這時,太陽已把半邊臉藏在山後,像一位怕羞的大姑娘似的,含羞地望著無邊的大地,不肯離去。
剛才有些燥熱的空氣瞬間得到了緩解。
花無喝了一口水,剛要說話,柳初顏就低聲說:“小聲點……”她指了指身後,提醒他小心隔牆有耳。
兩人一起走出去,在路口的一顆大楊樹下站定,花無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緩緩說來。
“昨晚我跟著那個狼人轉了大半個山,他很狡猾,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回頭張望,幸虧我用的輕功在樹林間穿梭才沒有被發現。”
“後來呢?”
花無繼續說:“我發現他根本就不是狼,更多的是像人,你沒看到,他跑起來的時候,最快的速度不是用四條腿,而是像人一眼隻有後麵兩條腿。”
柳初顏對這一點不奇怪,昨晚她親眼看到牆上的黑影是立起來的。
望著像沙巾般的薄霧繚繞著巍峨的,山像在水中沉浮。
“然後呢?”柳初顏繼續問。
花無有些得意:“我找到他們的老巢了,不過我聽你的話,沒有擅自行動,不然的話,我放一把大火,那些害人的畜生全部都會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