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紫站出來,冷笑說:“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裏,你那十兩銀子可真金貴,可惜我們每人在店鋪裏坐著等收!”
柳初顏深呼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問:“我問你,當年你們家可否丟失了一個小孩?”
田父直眉瞪眼,氣得差點暈倒,他深吸兩口氣,見官老爺麵色不善的樣子,哼了一聲:“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你在哪裏聽說過,不過確實,我家兒子丟了。”
田青青“啊”地一聲,驚厥得躲在田母身後。
“女兒,我們有理走遍天下,你不用怕,官老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花無俊逸的臉上繃緊,他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
“你的好女兒告訴我們,你們丟的是一個女兒,不是兒子。”
田父皺眉,看了一下嚇得臉色發白的田青青,轉頭,死鴨子嘴硬說:“就算那樣怎麼樣?反正那個孩子丟了,兒子女兒有什麼區別?反正我們早當她死了。”
地上的狼人一直都匍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聲息,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嗷嗚一聲,掙紮著要爬起來。
田氏三人嚇得趕緊離他遠一些。
柳初顏上前,對著官老爺又是一禮。
“大人!事情已經明了。田青青說謊,當年她明明丟的是弟弟,而且可巧的是,正好也是在後山的茶園丟的。這個男孩並沒有死,而是被狼群收養,成為了今天的狼人。由於田氏一家的豆腐生意受到挫折,準備再次經營茶業,結果田青青去後山采茶的時候,被狼人聞到了親人的味道,所以每晚都去田家送他認為好的東西。終上所述,做到傷害的並非田青青,而正是堂下的狼人。”
官老爺還沒有說話,田母就驚叫起來:“你說什麼!我的兒子還活著?”
田父也驚訝地看著地上麵目不清的野人,很難想象這樣的野獸是自己的兒子。
“你們說謊!他不是我弟弟!”田青青滿臉淚痕地吼道。
“兒啊!”田母哭著爬過去:“正正,你真的是我兒子嗎?我是娘啊!”
狼人顯然不買賬,齜牙咧嘴地要咬人。
田父一下抱住田母:“小心!可是我們的兒子怎麼變成這樣?”說到後來,田父也哽咽了。
官老爺一拍驚堂木,大聲吼道:“來人!給這個狼人淨容!”
兩旁的衙役都圍上去,小心地搬過狼人的身子,有人打水來,強行把狼人的臉擦幹淨,還有剃頭的師傅,當場把狼人的胡須剃了,就連頭發也修正了一下。
片刻,一個比較俊秀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眉眼之間都和田母很相像。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還真的是田家的孩子啊!你看他,跟他娘長一個樣。"
“當然!沒聽說過,兒子大都長得像娘嗎?”
“不過他被狼帶大,那他到底是狼還是人啊?”
“當然是人啊!你看他,哪裏像畜生啊?”
“這孩子也夠可憐的,為什麼會在山裏啊?回家還別當做野人!”
……
田父和田母這下相信了,都不顧狼人的凶狠,兩個老人抱著狼人就是一陣痛苦。
堂上的官老爺指著田青青,怒道:“為什麼你要撒謊?從實招來!不然的話,本官可判你傷人之罪!”
田青青緊咬著牙,嘴唇哆嗦著,不說一個字。
田父走過去,啪地一下就打在田青青的臉上:“你倒是說話!為什麼要騙我們?說你的弟弟掉山溝裏去了?”
田青青捂著臉,憤恨地盯著田父,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吼:“都怪你們!你們還好意思怪我?原本家裏都隻愛我的,為什麼他一出生,好吃的都要讓著他?娘每天都哄著他睡覺,讓我幹活!爹你有好玩兒的,第一都給給他,他不是我的弟弟!我恨他!”
田母也憤恨地看著田青青:“那你就把你弟弟推到山溝裏去了?還告訴我們,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對!不然你們怎麼可能愛我?我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居然活下來了!都過了這麼多年,還跑來跟我爭?”說著,田青青把滿腔的怒吼都噴向柳初顏:“都怪你!你這個死女人!畫蛇添足!你把那畜生抓住了,拿到錢走人不就好了?居然還來揭發我?我恨你!”
柳初顏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雅致的語聲緩緩道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連自己親生弟弟都容不下 ,那麼這個天下也容不下你。我柳初顏是個生意人,愛錢,可是你的十兩銀子,我還這沒有放在眼裏。並不是因為錢少,而是我覺得如果我拿了,那麼連我自己也變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