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顏和花無還在馬上衝勢不減……
“啊!”
“臭丫頭!”
花無眼疾手快,慌忙之中連忙抱緊了柳初顏,兩人就像落下房屋的冬瓜,骨碌碌地朝長滿荒草的山坡下滾去。
山坡上的亂草叢生,荊棘遍布,呼呼地全部朝兩人招呼而去。
花無始終把柳初顏護在懷裏,翻天覆地的一通亂轉過後,兩人又是噗通一聲,落入了水中。
……
“唔……”柳初顏感覺眼前一黑,周圍液體壓迫的感覺襲來,全部朝耳膜和眼球上壓,由於沒有準備,嘴巴張開,所有的水都喝進來。
忽然唇上一熱,有空氣流進她的肺腑,柳初顏瞪大了眼睛,靜默的水中,花無的眼中全是擔憂。
他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麵,示意兩人先上去。
花無的吻沒有任何的感覺,把嘴裏的氣度給柳初顏後,就迅速地撤離,然後雙手抱著柳初顏的腰肢,把她朝水麵上頂。
最後,兩人狼狽地躺在河邊的草地上,就像是河裏的軟泥似的,一絲力量也沒有了。
頭頂上依然是熱烈似火的驕陽,柳初顏閉著眼睛,全身濕透了,風吹在身上,反而清涼清涼的。
過了一會兒,花無疲憊地坐起來。
“馬沒有了,我去山裏抓,看能不能抓到一批馬王。”
柳初顏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隻是微微動了動眼睫毛,然後繼續裝死。
剛才那個吻,明明花無什麼都沒有做,柳初顏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無關男女之愛,在生命的危險時候,花無那是把生的希望給自己,就算上岸,也是她第一個上岸。
柳初顏微微睜開眼睛,看著那個踉蹌著往山上走的銀發少年,心中忽然溢滿了許多的情緒。
幸好,還有這些比親人還親的朋友在身邊,無論什麼情況下,花無還在。
等等……
剛剛花無說什麼?去抓馬王?
這荒郊野嶺的,連隻兔子都沒看到,哪裏去抓馬王?別把狼群惹到了。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果然如柳初顏所料,花無去了回來,除了全身的傷扣,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別說是馬了,就連一隻老鼠也沒抓到。
柳初顏兩眼一翻,倒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苦著臉歎道:“真是出門不利呀,沒有帶錢,帶了一個這麼重的包袱,明明是山裏的人,卻比城市裏的人還要麻煩,不僅是路癡,還是個白癡。”
花無蹲在岩石旁,用小石頭砸著采來的草藥,草葉子搗爛後把藥汁放在自己的傷口上,聞言他轉過頭,橫眉瞪目。
“臭丫頭,你又在那裏?嘮嘮叨叨的做什麼?本大爺這都是為了誰?現在沒有東西吃,還要忍受一身的痛。”
柳初顏白了他一眼:“花同學,我隻是想去你家做客而已,結果你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難道還能怨我說你傻呢!”
花無哼哼,不服氣:“誰說本大爺找不到!本大爺隻是帶你走更遠的路,想要你多散散心而已,如果可以的話,兩天之內,本大爺就能帶你去我家!”
“花徒弟,師傅之前和你是由四條腿代步,現在也是四條腿,隻不過你覺得人的四條腿走得過馬的四條腿嗎?別說兩天了,我看你兩個月也到不了家吧!”柳初顏想到馬兒活活被兩人累死了,心裏揪心不已。
想到以後要爬山越嶺,用兩條腿走路!
啊!這樣的日子,話說她為什麼要到荒郊野嶺來呀?
在家舒舒服服的喝茶賞花不好嗎?就算為了躲避那個渣男,也不用委屈自己吧!
柳初顏覺得隻有一種解釋,和這個花傻子呆久了,自己也變傻。
花無自己給每一個傷口塗好藥,包紮了一下,站起來說:“我去湖裏抓魚。”
所有的幹糧都放在馬背的包袱裏,可惜,那匹馬已經不知道在哪裏去了,這麼大的山,包袱更加找不到了,現在要吃東西,隻能就地取材了。
“等等……”柳初顏懶洋洋地坐起來,指著前麵水窪的一處地方:“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你送東西來給我吃,師傅我老人家早就駕鶴西去了。”
花無詫異,沿著柳初顏指的方向,他看到了那個地方。
所有的魚不知道為什麼全都遊過來,擠在水窪邊的泡子裏。
花無仔細看了一下,原來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柳初顏已經壘起了一個小水坑,小水坑和水窪是相連的,而且水麵上還漂浮著白色的小點。
那些小點都是細碎的饅頭渣,看來是把整個的饅頭揉碎,灑在水麵上的,魚群都被吸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