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顏有些為難,花無那麼堅持,看來這件事另有隱情。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高梅,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出的都是弱不禁風的可憐,並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再說,提到被男人拋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男人都是鐵石心腸,喜歡的時候什麼都說的出口,不喜歡你的時候就把你當做破布爛鞋一樣扔掉。
柳初顏忽然決定一定要幫這個高梅,誰叫她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高梅,你和我們隻是一個相逢的陌生人,如果你說謊話,我們也會救你的,就算你的真實身份再這麼不堪,我們還是不會拋棄你的。”柳初顏誠懇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提起的過去,就算她撒謊也是善意的謊言,大不了幫過她以後,就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高梅有些慌了,她一把拽住柳初顏的手腕,急切地說:“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婆婆他們家到底在哪裏,這裏都是很難找出去的。當初進出口的地方,好像隻有我婆婆一個人知道,所以她再次把我扔進來的時候,我就找不到路出去了。”
柳初顏看了一眼花無,男人黑著臉,正在熱氣騰騰的白霧中,熟練地倒水。
她歎一口氣:“女人啦,就算再善良也要有一個限度,你在那個家裏肯定是受氣的小媳婦,所以才能被她們主宰自己的生活。如果以後再遇到婆家,一定別把自己當成男人的附屬品,你想!你出來以後,可以自己養活自己,那該多好呀!”
高梅是傳統的古代女人,從小受的都是詩書禮樂的禮儀,三從四德的婦德,特別自己的爹爹,也是一個讀書人,對女人這一塊,爹爹特別的看不起她們,又十分地依賴她們。
就像自己的親娘,聽說爹爹和娘結婚之後,爹爹就一心的讀書,娘在外麵做零工維持家計,家中十分清苦。
後來,爹爹中舉做了官,家裏才好起來,娶了很多姨太太。
那些姨太太都勾心鬥角的,從來都是算計著家裏的那些東西,現在倒好了,她們自己也被當作貨物賣了出去。
高梅想想她遇到過的女人,都是像沒根的浮萍一樣,依附著男人生活。
自己也一樣,以前也是伺候相公,伺候公婆,可是他們還是想把自己趕走就趕走。
第一次聽說這樣大膽的語言,高梅受教頗多的同時,就像一記春雷,一下就把她敲醒了。
柳初顏拍了一下高梅的肩膀:“堅強的靠自己的雙手活下去,你可以的。”
“姑娘!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此生無以為報,你說的對,我有手有腳,可以養活自己,為什麼要受他們的欺負呢!”高梅臉蛋紅撲撲的,激動異常。
花無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又是一個柳氏洗腦的受害者。”
柳初顏站起來,陰沉著臉,嘴角卻是笑眯眯的:“好徒兒,在說師傅什麼壞話呢?”
額……好可怕!
花無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了,連忙哼哼:“沒什麼,本大爺牙疼!”
“忍著!”柳初顏給了他一個爆栗。
身後,高梅就像是一個滿血複活的小強:“姑娘!我想明白了,我不能這麼放過他們,請你送我回去,我要和她們在戰鬥到底。”
柳初顏和花無來到剛開始下來的洞口,仰頭望去,上麵藤蔓叢生,原來下來容易上去困難。
高梅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她說:“其實不必那麼費力氣,這個洞上去的話,說不定我們三個會摔傷,我記得婆婆第一次帶我出去的時候,隻是按了一個開關,然後我們就從穀底出去了。”
柳初顏僅僅剩的一點饅頭也全部給了高梅,花無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吃的東西,這個穀底遍布瘴氣,人能夠勉強存活已經很不容易,花無說這裏的動物和植物都受到了瘴氣的汙染,不能隨便吃。
因為他身上的解毒丹已經不多了。
柳初顏望著頭頂上的出口,回身對花無說:“高梅說得對,我們還是找其他的出口,能不費力,而且還能安全出去最好。”
花無一點也不待見這個神秘出現的高梅,冷哼:“本大爺可以背你出去!”一點也沒有要管高梅的意思,已經救了她算是仁至義盡。
柳初顏冷下臉來:“你可以自己出去,我和高梅去找出口。沒有我連累你,你豈不是更好?”
花無知道柳初顏動了怒,頓時不敢再多說。
高梅悲戚地說:“都怪我,連累了你們,其實如果你們丟下我,我也不會怪你們,反正我是一個不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