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宗則蓋在景未央肩頭的手一沉,轉身,彎下腰,朝轎子裏走去。
“爹!孩兒不孝,此番定要與您探討孩兒的婚事,恕孩兒不能迎娶孫可菲。”景未央把快要掉下來的轎簾掀開,申請有些焦急地看著景宗則,這個事情已經變成刻不容緩的事情。
景宗則已經大馬金刀地坐在轎子裏,看到兒子的模樣,頓時有些不悅:“央兒,如果你想要娶別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拿軍功來說話!再說現在是千鈞一發的時期,你還在想其他的兒女私情,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景未央退後一步,抱拳,躬身行禮,態度雖然謙遜,語氣卻很堅持:“爹,這趟皇宮之行,孩兒已經猜到了結果。不管這次出兵,孩兒的軍功如何,都不會用自己的婚姻來作為標準,還有……籌碼。”
景宗則還想說什麼,情知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雖然不喜歡說話,卻既有主見,看來他是鐵了心。
“罷了!這事容後再議!”
景未央抬起一隻手,示意轎夫可以走了。
他終於和父親攤牌了,景氏一族他是要振興,可是他的顏兒,絕不放手。
景宗則連夜去皇宮,帶著病體見了皇上,回來以後,不僅皇上病重,景宗則也更加的起不來床了,因為半夜寒氣侵體。
果然,朝廷第二天就頒發了聖旨,封景未央為平亂大將軍,五日後,統攬全局,除暴安良。
雕欄玉砌,亭台樓閣,夏天是蓮花的主場。
在二皇子的府邸,有一個和皇宮一樣大的荷塘,因為二皇子小時候有一陣子特別喜歡吃蓮子,所以皇帝下令,為他造了這麼大的一處荷塘。
紅柱子的亭子裏,岫玉的大茶海上,冒著繚繚青煙,掩蓋了一池荷塘的馨香。
茶水已經在炭爐上咕咕作響。
一旁的紅衣女奴跪著,小心地端起茶壺,在景未央和雲引淒的茶杯裏依次填滿水。
紅衣女子退下,二人才開始說話。
“祝你旗開得勝!早日抱得美人歸!”雲引淒端起茶杯,敬景未央。
景未央屈起一根手指,把茶杯彈開:“我不喝別的女人泡的茶。”
“嘖嘖嘖……”雲引淒連連搖頭,然後一下接住了茶杯,笑著說:“柳妹妹的家規可真嚴,人都已經跑了,我們未央公子還是心有餘悸,生怕我把他迷倒了,然後霸王硬上弓。”
景未央的俊臉瞬間蒙上了一層寒霜,強大的高氣壓讓雲引淒連忙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殺機。
“你不是吧,我就是開個玩笑!”
景未央寒聲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開玩笑,更何況你拿她開玩笑!”
雲引淒手指一閃,手心忽然多了一朵蓮花,,眼神望向一片紅紅綠綠的荷塘。
“說起這個,你怎麼把那個凶悍的女人氣走的?據我所知,她的臉皮可……”
雲引淒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原來一道白光擦著他的脖子一閃而過,那是景未央以水為箭,用內力催動所致。
“行!我換話題!這次暴民大有問題,我不信你不知道?”
景未央神色緩和了一些,隻要不是談及顏兒,他就又恢複了理智。
何況是從這家夥的口中說出,反正怪怪的。
“看來二皇子還不算米蟲,你倒是說說,何來古怪之處?”
雲引淒站起來,端起茶杯望著滿池塘的荷花,笑著說:“你這是給我出考題。你明明知道,關於情報這一方麵,我從來都沒有贏過你。”
景未央原本就冷漠少語,這次來雲引淒這裏更加的陰沉恐怖,雲引淒知道是因為柳初顏,可是就憑景未央的情報機構,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雲引淒甚至懷疑柳初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能得到大漢二皇子的恭維,在下是不是有些不勝榮幸?”景未央抬起頭看了看日頭,算算日子,那丫頭應該快回來了吧,難道這麼久,她的氣還沒消?
雲引淒走到景未央身邊,一隻大手按上他的肩膀,不在是輕佻的語氣,而是幾分認真:“這次暴民之亂,我不能和你去,你一定要小心!聽說那些暴民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每一個人都是麵無表情,眼神呆滯,能夠煽動這麼多人來暴亂,說明幕後這個人,不容小覷。我有些擔心……”
景未央也站起來,端起茶杯,側翻把茶水倒在地上,深色的茶水在地上形成另一個黑色的月牙弧形:“這杯茶水,就當我喝了。你的提醒,我也收到了,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雲引淒頭痛般揉了揉額角,然後麵部表情一鬆,立刻又是那樣嬉皮笑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