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安竹在一起,柳初顏覺得比和那些乞丐在一起要更加小心一些,因為這個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總是想著來占自己的便宜。
柳初顏翻烤著一隻山雞,看著火堆上的雞肉發出金黃的色澤,對麵的石安竹背靠在岩石上,抬著頭,嘴裏叼一根狗尾巴草,雙腳翹起二郎腿,還一翹一翹的,顯得生活很是愜意。
“我們別光顧著吃,要想辦法對付那些乞丐!”這是柳初顏這幾天說得頻率最多的一句話。
因為那些乞丐每天晚上都要大肆地搜查,好像非要把她找出來不可。
有好幾次都快發現她們了,結果是石安竹的暗器機關把那些人給引走了。
所謂夜夜防賊不如把賊抓住。
可是這個石安竹,好像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居然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意思。
“別急,山人自有妙計,我在這裏這麼多年,早已經把這裏的地形摸清楚,而且還把地圖繪製在羊皮上,你看!”
石安竹扔過來一張已經褪色的皮子。
柳初顏接過,翻開一看,果然是這裏山勢的地形,而且那個破廟就在附近,還用紅色的水果汁液特別標注出來。
“行啊,我還說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早就有打算了,為什麼要瞞著我呢?害我白擔心。”柳初顏把燒雞插在一旁,被手上的地圖所吸引了。
石安竹跳起來,一下伸過魔抓,這回倒是沒有來抓柳初顏,而是直接對準了燒雞。
“哈哈……你急你的,我先吃,早就餓死了。”
柳初顏瞪他,這家夥總是隨遇而安的性子,真是讓人頭疼。
“你是不是沒有計劃!老實告訴我!”
石安竹被雞肉燙得不停地嗬氣,他顧不上說話,隻是點點頭哼哼。
柳初顏就知道,靠這小子,永遠也別想走出這裏了。
從地圖上來,這裏就兩處房屋的痕跡,一處就是那個破廟,還有一處,就是不遠的白湖村。
不過從地理位置上看,白湖村並不遠,就在那個破廟東邊的位置,隻是那個方向荊棘草叢生,又一次她誤打誤撞去了,結果走了沒幾步,就把手腳都紮破了。
加上那一代很荒涼,所以她沒有堅持走下去。
“三當家,你就別吃了,明天我們就出發,一定要在白天,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柳初顏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
石安竹依然和那隻烤雞較勁,頭也不抬地說:“要做事必須要吃飯啊,皇帝還不猜餓兵呢!”
吃不了女人,吃一次雞也不錯。
那些乞丐有多難對付,到時候這個女人就知道了。
反正在這裏有柳初顏陪他,他就不相信,日子久了,柳初顏還是不能愛上自己。
這幾天柳初顏都在觀察那些乞丐的動向,除了頭幾天那些乞丐因為她的失蹤惶恐不已,到處找她,後來的時候,大概覺得她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人物,所以都開始了他們晚出早歸的日子。
那兩個年輕人本來還是有一些神智,到了後來,白天走路都困難了,可是晚上倒是更加的精神奕奕,跑起來跟風一樣。
柳初顏從地圖上看到了,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就是白湖村,最終還是要穿過這裏,所以,她決定從白湖村下手。
所謂知己知才能百戰不殆。
“喂,晚上我們吃什麼,我不想吃烤雞了,要不我們烤魚,想不到你的手藝還不錯,我在這裏這麼久,都快要忘記正常食物是什麼樣子的了……”石安竹躺在蘆葦中,麵朝藍天,一雙黑漆漆的瞳仁因為強烈的光線眯成了一條細線,看不出他心底真實的想法。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再不能出去,我看你就要被他們拆筋剝骨,然後給生吞了!”柳初顏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推了他肩膀一把,看不慣他悠然悠然的神情。
再說這家夥得寸進尺,這樣的條件,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天三撿四,他這是把自己當做傭人嗎?
石安竹被推了一個趔趄,也渾不在意,他依然笑嗬嗬地說:“小娘子力氣挺大的,以後生孩子不用我擔心,聽說兒子都像娘親,如果我兒子有這麼大的力氣,那就太好……啊!你幹什麼打我腦袋!”
石安竹的美夢還沒有醒,就被柳初顏一個大大的暴栗敲下來。
“閉嘴!你很吵!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裏塞稀泥,還吃東西……”柳初顏斜著橫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扒開蘆葦叢的一絲縫隙,緊緊地盯著白湖村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