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下來,景未央雖然沒有抓到那個暴民的頭目,可是也讓他擊退了很多的敵人。
“將軍,請休息一下吧!你都五天五夜沒合眼了。我們的探子來報,那些暴民已經退出了三十裏地的範圍,我們暫時得到了休整的機會。”副將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著。
景未央軍甲筆挺地走著,聞言停住腳步,筆挺地站在軍帳的門外。
副將看到景未央停住了,他也立馬停住,心裏暗道不好,難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惹到了將軍不高興。
景未央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他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直接就能給人以壓抑尊貴的感覺。
副將退後一步,沉聲道:“對不起將軍,是我多言了,以後我會注意,絕對不會幹預將軍的生活和任何決定……”
“陳副將!”景未央忽然開口就打斷了他,然後轉過身,看到的是恭敬低頭戴著鐵盔的後腦勺。
景未央眼皮微微一耷,遮住了眼中某些擔憂的情緒,聲音清冷如水:“我說的那個地方,真的沒有其他的消息來?”
陳副將心中咯噔一跳,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為在打仗之前,景將軍就讓他去一個秘密的地方取信箋,或者看有沒有鴿子之類的鳥兒來,他去了那個地方,隻是一個老柳樹,如果不是景未央提前提醒,他根本想不到這棵大柳樹上居然有秘密的樹洞。
“啟稟將軍!”陳副將故意壓低了聲音,然後左右環顧一下,這才神神秘秘地上前,低聲說:“屬下按照將軍你的指示找到了那棵柳樹,除了樹上的鳥窩,我根本沒有找到大樹以外的東西。將軍你看是不是被別人拿了,或者送信人另有要事耽誤了?要不屬下再去看看?”
“還沒有消息是嗎……”景未央下意思地說出一句話,眼神定定地望向首城的方向,俊逸的臉也籠罩上了很大的陰霾。
“將軍你放心,你帶領著我們就算沒有完全把那些暴民打退,可是收複了這麼多的失地,皇上一定會論功行賞,現在景臣相做任何事情都會是順風順水。”陳副將以為景將軍想家了。
雖然景未央是萬馬千軍的老大,畢竟小夥子第一次帶兵出征,想家也是情理之中,再說景臣相前段日子遇刺,聽說景將軍是一個孝子,祀奉湯藥在左右,從來不斷歇,這樣頻頻觀望首城,一定是擔憂父親的病情。
景未央稍稍愣了片刻,感覺到陳副將擔憂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除了臉頰上有一些薄紅以外,基本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
“陳副將,你還是再去看一次,如果實在沒有,你再來稟告。”景未央說完,轉身就朝自己的打仗走去,眼底的憂色越來越深。
暗門一直都是以他為首,所以他親赴前線,暗門的大部分勢力也撒網似的跟了過來,留在首城的部分勢力,是為了保護他心中重要的女人柳初顏,可是這麼久,首城的暗門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這一點很可怕。
再說,就算暗門那邊沒有消息,雲引淒作為自己在首城的得力後援,別人不知道,他肯定知道柳初顏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就算她安好無事,也應該來一封平安信。
要不是這裏的戰事緊急,景未央一定拋下一切,親自去證實自己心中所想。
顏兒,一定要平安無事!
柳初顏現在很好,就算身處在乞丐窩的周圍,那些乞丐又都跟魔鬼似的可怕殘忍,可是她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危險的。
“喂!我們回去了,再看下去,天色一暗,那些乞丐肯定會追上來。”石安竹用手肘撞了一下柳初顏的胳膊,嘴裏依然吊兒郎當,不過他敢陪著柳初顏來探風,也順便占占女人的小便宜,不過天色快暗了,再不走就真的有危險。
那些乞丐一到天黑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個個都打了雞血,處處去害人,就連棺材裏剛埋的死人他都不會放過。
“要走你走,我得多看一會兒,那兩個小年輕不能不明不白死了。”柳初顏回過頭,白了他一眼,順便嘀咕了一句:“小氣鬼!”
石安竹翻身倒在草地上,四仰八叉地看著天,臉上都是凝重的神色,嘴裏卻輕浮地說:“我的女英雄娘子,你要為他們報仇嗎?你也不看看你的小胳膊小腿,讓我摸摸還行,你能打過那些乞丐嗎?知不知道什麼叫雙拳難敵四手?你未來相公我就算天生神力,也鬥不過那些……”
“閉嘴!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掛在樹上。”柳初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也知道天色快要暗下來了,可是這些乞丐也就晚上行動,白天的時候,他們都睡得跟死屍似的,有什麼好探查的,隻能看他們晚上到底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才能想到應對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