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欠扁的話!”柳初顏氣不打一處來,紅唇一撅,所有的感官都放到了牆外。
村口,為首的乞丐拄著打狗棒,全身髒乎乎的,可是他的眼神凶狠,抓著一個白湖村的村民就吼問:“看到一對男女跑進來了嗎?”
那村民木著臉,半天沒有反應,就算他被人就像提小雞一樣抓著,眼神空洞得跟木頭人一樣。
那乞丐張開嘴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後對著後麵追上來的乞丐說:“MD,我們去別處找!”說著,他的手一鬆,直接把乞丐扔在了地上。
那村民趴在地上,就算是泥土的地,可是這裏地質幹燥,摔在地上臉都撐破了皮,混著泥土的黑色獻血流出來,那人似乎毫無所覺,又木然地站起來,全身僵硬著走回了自己家的屋子。
柳初顏看得是心驚膽戰,這些乞丐太沒有人性了,不過這些村民變成這樣,可得和那些乞丐有關係,那村民不說出自己的下落,恐怕他看到了自己和石安竹,也不會開口說話了吧。
“他們走了,我們必須躲起來,不然的話,被村民發現了,我們依然有麻煩。”石安竹說著,拉起柳初顏,讓她貓著身子跟在後麵,兩人小心地穿過那些房屋的空路之間。
可是天不遂人願,不一會兒,就有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直接砸在了柳初顏的肩膀上。
“哎呀!痛死了!”柳初顏捂著一邊肩膀朝前麵倒下去,隻感覺整個肩胛骨都要碎裂似的。
石安竹一把就拽住了她,然後把她抱進懷裏,關切地問:“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情呢!”
柳初顏低頭向下望去,就見一塊石頭正在地上骨碌碌地轉:“沒事,我們快走,你不要管我,那些人就快追來了。”
“這怎麼行!我絕對不能扔下你不管的,你肩膀受傷了嗎?讓我看看。”石安竹的眼中全是關心,眼中有一絲後悔閃過,隻是一瞬,柳初顏根本就來不及發現。
“你這個傻瓜,他們抓住我一個,總比抓住我們兩個人好,你走了以後還可以過來救我。”柳初顏推著石安竹的胸膛,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這個男人早比以前要壯實很多,她的胸就像石頭一般硬。
“來不及了……”石安竹的瞳孔陡然一縮,目光迥然地看著前方,雙手的力量加大,把柳初顏緊緊地護在懷裏。
柳初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此刻已經是月色中天,銀灰色的月光灑在這個村落裏,跟原本靜謐詭異的氣氛增加了很多涼薄的意味。
本來這個時候,人們都應該在睡覺,可是白湖村的村民,全部都像那些乞丐一樣,家家戶戶都門戶大開,不管老人小孩還是青年,全部都一窩蜂地走出來。
和那些乞丐不同的是,他們的臉上,並沒有興奮的神色,而是統一的木板臉,就像是萬年不變的棺材一樣。
他們手中有些握著菜刀,有些扛著鋤頭,還有些覺得高高的鐵耙,就連小孩兒的手中都舉著磚頭或者小的鵝卵石。
他們的動作很僵硬,就連走路的姿勢,膝蓋都不曾彎一下,集體走過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堵慢慢挪動的厚重城牆,黑壓壓的帶著致命的殺氣。
“石安竹……你……不要管我了……快去逃命……”柳初顏仿佛聽到了自己肺部在吸氣的聲音,而且都是冷颼颼的寒氣。
應該是說她們已經在進這個村子的時候,就被這些村民發現了,隻是這些村民嘴上不動,也沒說有見過她們,就是不想把她們交給那些乞丐。
現在那些乞丐走了,剩下的……她們兩個可能就是夜晚闖入這個村莊的一個電信,正巧這些麻木的村民可以當做宵夜給吃了。
柳初煙的麵前又浮現了幾天之前,所有的村民都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然後就像野獸一樣趴在那兩個小年輕兒的身上,然後,撕開他們的皮肉,啃著他們的骨頭,完全就跟沒有人性的“喪屍”一般。
或許今晚,在這個月圓之夜,有月亮罩著的地方,自己和石安竹,也會遭到同樣的命運。
想到這裏,柳初顏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我說的嗎?快走!”
石安竹一方麵看看柳初顏,另一方麵,眼神凶狠地望著那些村民,忽然,他低下頭,在女人的耳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快得柳初顏都還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