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怎麼死的?”柳初顏感覺那種惡心要突破喉嚨。
“他們沒有死,隻是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柳初顏隻感覺從骨頭縫隙裏透出來的都是寒冷,血液居然能夠彙聚成河流,這得要死多少人啊?
難怪叫活死人墓!
越往裏麵走,柳初顏越能發現很多詭異的地方。
比如說,後來她看到了很多柱子般的平台,那些平台上麵不是放著棺材,就是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籠子。
棺材裏麵躺著的當然不會是整個的人,有些是人的頭部,那些頭都快腐爛了,有些還是血紅的。
有些是人的手腳,反正都是些殘肢,血肉模糊的,柳初顏連吐都忘記了。
而那些籠子裏麵的人都是活著,她們雙眼無神,不管老人和孩子,還是女人,盡管身上流著血,他們依然滿臉木然的,或坐或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些人在這裏多久了?”柳初顏整個臉上都布滿了寒氣,她轉過臉,問身後的守墓女人。
守墓的女人對這些情形早已經習以為常,她隻感興趣柳初顏所說的解毒之法,還有她說的什麼假肢。
“我也忘記了,反正一直以來他們都在這裏呀,而且走了一批人又會添加新的人,我們別說這些了,你快告訴我,你說的那個什麼解毒配方?走過了這邊的屍海,我們就快到盡頭了。"
柳初顏很想歎一口氣,她知道,過多的苛責這個女人也沒有用,能夠讓這麼多人隨便生死,這絕對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辦到的,就像後世的很多法醫,他們解剖了很多的屍體,所以對屍體對她們來說,就跟吃大米飯一般普通。
“這些人都是前麵村子的人嗎?還有,你能告訴我是誰讓她們來到這裏的嗎?”柳初顏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心中的想法。
守墓女人臉色一沉,她的臉上本來就過度的白皙,這樣也黑下臉來,整個人更加的恐怖,就像是一具骷髏披著一張人皮一般,就連骨頭之間的連接處都看的清清楚楚。
“別怪我沒有警告你,該讓你知道的,你肯定能知道,不該讓你知道的,我不會說的,我是這裏的守墓人,我的主要任務就是看管好他們,如果你要打擾我的工作?我就算不要那個什麼解毒秘方都會讓你留下來。”
柳初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她臉上依然掛著得體的微笑,揮了揮手是毫不在意的說:“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不想知道呢,這裏臭氣熏天,你還是快點帶我出去吧,到時候我肯定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的萬能解毒配方。”
守墓女人能夠感受到她識時務的想法,頓時臉色又勾出一抹很詭異的笑容,她繼續朝前麵走去,陰測測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我們兩個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按照道理來說,我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這次見麵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你最好不要再生事端,好好的出。過你該有的生活,我一人在這裏守墓,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這裏的情況。”
柳初顏冷著臉,這裏的景象和氣味都是讓她惡心到極點的,感覺這裏不是一座墳墓,而是一座地獄,一個吃人的機器,所有的人到了這裏,都會被毫不留情的變成了一堆碎肉。
還有比這更恐怖的嗎?這個地方……就算請她,來個八人大轎抬,她也不會想回來的。
她揉來揉受著煎熬的鼻子,跟著守墓女人朝前麵走,開口:“最好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再也不要見麵。”
柳初顏如果是以前的脾氣,她肯定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也要把這些人救出去,可是現在她忍下來了。
自己的力量太小,要把他們救出去,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多重,別老是幹一些雞蛋碰石頭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這個女人都是自己用一個巧妙的辦法來讓她送自己出去,如果把她惹毛了,忽然反悔剛才的決定,那麼把自己搭進去,也是把一粒沙子扔進沙漠的一樣,起不了任何作用。
柳初顏對自己說:“出去以後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官府!”
想了一會兒,她又否定了自己:“不行!那些當官兒的還不清楚到底是清官還是昏官,如果告訴她們,遇到清官還好,如果遇到那種貪得無厭的贓官,肯定要把自己關起來,然後狠狠的敲詐一筆,說自己造謠生事。”
她的眉頭緊鎖,最終決定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景未央,至少他是現在朝廷中舉足輕鬆的地位,他肯定能夠妥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