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輛高等的馬車和他們相反的方向衝出來,帶著青牙匆匆寫的文書,八百裏快件奔向首城的方向。
青牙從車上坐起來,眼神空洞地望著茫茫的路程,真不知道遇到柳初顏是不是一種幸運。
“喂!你倒是說話啊!一個人說話怪悶得。”柳初顏估計已經脫離了危險,高興地搭訕。
“你現在是高興過早,不知道在這裏,你很難辨別東南西北的嗎?到處都是黃沙漫天……”
天地雲闊,碧綠的草原上,羊群就像是一朵朵天上幾處極薄的雲,白白的散落在其間,給蔥翠的綠色添加了很多生機。
草原上的城防不是很高,沒有大漢朝的威武雄壯,隻是幾道帶著鐵刺的柵欄,不過不要小看了這些遊動的民族,一旦發生戰事,草原上普通的老百姓也會是最厲害的戰士,他們拿著平時捕獵的弓箭和刀叉,直接加入到抵抗外敵的隊伍。
嘹亮的號聲響起,整個草原上的地皮都在顫動,不遠的地方,除了成群的牛羊,還有一群髒乎乎破破爛爛的人走來。
“他媽的,大漢朝最近鬧什麼瘟疫和暴民,百姓活不下去,這些流民又朝我們奔來了。”守城的官兵雖然大熱天也穿著牛羊的皮鎧,他們抽出腰間的彎刀,黑漆漆的眼神中都是凶光。
“別跟他們廢話!拿弓箭,射死他們,我們沒有理由養這些廢物,他們隻會吞掉我們更多的羊群。”另一個士兵已經把手上的連弩上好了弦,隻要那些人再靠近,他將會來一輪打量的屠殺。
“好!反正老子的嘴裏都淡出鳥了,這些人的身上肯定有值錢的東西,我們全部搜刮過來,然後給我們的女人買花衣服穿。”
“對!殺死他們!”
所有的士兵都群起激憤,仿佛現在朝他們走進的不是一群難民一般的人,而是一個個待在的羔羊。
嗖嗖嗖……
一輪箭雨鋪天蓋地射了出去,不管射向的是人群的頭臉還是胸脯,反正對方的死活不管這些士兵的命。
箭雨黑壓壓地射過去,大部分都射到了那些人的身上,還有少部分插入了長滿野草的草地裏,留下了很多白色的箭尾在外麵,呼呼的風聲中增加了很多詭異的恐怖。
鐵柵欄後麵的士兵更加飾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他們以為這將是一麵倒的屠殺,可是他們的笑意還沒有達到眼底,就忽然驚異起來。
“為什麼他們沒有倒下?”
“為什麼他們還在走?”
“都他娘的什麼箭,水貨吧,射在人的身上不痛不癢。”
“靠!兄弟們,我們射不死他們,等他們上來了,拿出我們的彎刀,殺出屬於我們草原男兒的驕傲!”
“好!”
“殺!”
又是一輪箭雨過去,那些難民就像是沒有自覺的稻草人,依然不停地朝他們走來,身上的箭矢發出微微的顫抖。
“喂喂……我警告你,再靠近小心大爺的刀……啊……什麼情況……啊……”
慘烈的叫聲響起,剛剛還挺威武的守門將兵們全部都驚駭住了。
因為那些不斷湧來的難民就像是餓了很久的狼,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抓住一個人,直接把他撕裂開去,然後抓腿的抓腿,抓胳膊的抓胳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一個將士手中的弓箭脫落,一下砸到腳背上,他還來不及尖叫,腦袋就被兩個難民合抱著揪了下來,碗大的脖頸處汩汩地流著獻血,看得所有的人都心驚膽寒。
“妖怪啊!”終於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然後哭鬧著朝身後跑去,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然後是無數將士的哭鬧聲,嘩啦啦地朝後方潰逃開去。
那些喪屍見一個人被撕裂開了,不管不顧就一群擠上去,吃的是滿嘴的獻血,眼神說不出的恐怖陰森。
弓箭、彎刀,所有的兵器,就連地上的泥土塊都扔出來了,依然沒有減緩那些喪屍的步伐,他們就像是風卷殘雲的蝗災,所過之處,累累白骨。
大漠的邊界發生了這樣的怪事,就像是馬背上的風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草原。
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開始拔掉寨營,趕著羊群,朝更深處的草原逃去。
柳初顏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一家酒樓裏就做,幾碟清淡的菜一上來,她的整個味覺就被聽覺所控製了。
“聽說了嗎?大漠現在也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