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早朝(1 / 1)

當晚彩繡服侍聖天使一夜安宿,小武一夜眼皮子打架,一個惡夢接一個惡夢,總算度過一宿。

睜開眼,彩繡已經梳洗完畢。

“老子,早安。”彩繡見聖天使自己伸著懶腰,打著嗬欠爬了起來,忙上前請安。

“彩羽姐,聖天使醒了。安排聖天使更衣、梳洗吧。”

彩羽天使忙應聲,帶著一群姑娘手忙腳亂地給他著錦繡華袞、穿鹿皮靴、扣蠻獅玉帶、戴朝天冕。然後,沐麵傅粉,描畫黛眉,裝扮成一個風流天子。仍然由彩羽領著到禦膳堂用了早點,小武無心喂姑娘們早點,他要思索怎麼麵對早朝的天師和浩浩道長,他麵對滿桌珍饈,毫無食欲,隻是麵無表情地略動了動碗筷,就作罷,傳令給眾姐妹用餐。

晨牌時分,由彩繡撐著黃羅傘蓋,彩霞、彩虹手執孔雀翎簇擁著,聖天使上了步輦,百名聖天士全身披甲,手執斧鉞前呼後擁通過宮闕禦道向朝天闕行進。

朝天闕是由大塊的巨石壘成,上麵建有一座大殿,高掛扁額“天罡正殿”,聖天使在彩羽的引領下,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直入正殿;殿內已聚集一班人員,都齊刷刷下跪,祝禱:“聖天使洪福齊天。聖天使洪福齊天。”

聖天使登上九龍禦日寶座,冷冷地說:“都平身吧。”

下麵,一幫身著各式太極道袍的人紛紛分立兩班,立在最前麵的是個頭戴羽冠,手持拂塵,眼光精亮的老道,雖是須眉皆白,滿臉雞皮疙瘩,倒也鶴發童顏,頗有仙風道骨,小武想他應該就是所謂的天師了。

“天師,有事要奏嗎?”

“稟聖天使,昨日見聖天使病態懨懨,一夜之間,聖天使氣色紅潤,真是上天恩典,桃花源之福啊。可喜可賀。”

“是嘛,這可托賴天師的法力,有天師之神力,本聖天使絕對會安康的。諸位大神,你們放心吧。本聖天使上蒙天恩,賴祖宗神佑,有天師法力,本聖天使死去活來,真是天之福,萬民之幸啊。哈哈哈。”小武仰天大笑,笑得他們一個個臉色驚悚。

右邊一個紫衣老道,體態微豐,麵龐較圓,但麵皮鬆馳,也是年近古稀,走近陛階,躬身啟奏;“請聖天使登朝天闕,為萬民祈福,布施桃花花瓣。”

“準奏。”聖天使牙縫裏崩出兩個字。

司儀大聲宣示:“準奏。起駕。聖天使為萬民祈福,布施天瑞花雨。”

小武蹦下禦座,天師臉皮的肌肉連顫了幾顫,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小武身後,小武身形一閃,出現在貝闕宮城樓上,他龍行虎步,頗有君臨天下的雄風。小武看高高的城樓下,黑壓壓聚集了千萬民眾,細看他們的衣裳,都是褐色的麻衣葛袍,頭係一字方士巾。

城樓上,民眾見到了一個瑬冕華服錦繡燦爛的聖天使,不由三叩九拜,山呼:“聖天使洪福齊天!聖天使洪福齊天!”

聖天使朝民眾拱了拱手,朗聲道:“托萬民的福,本聖天使得以重生!”

民眾群情振奮,匍匐在地,為聖天使祈福。

天師、浩浩道長向前請奏:“請聖天使廣撒天福。”

隻見一排使女捧著大籃的桃花花瓣,向聖天使跪下,花籃高舉過頭:“請聖天使播撒花瓣。”

小武先扶起使女,再捧了大把的桃花向城樓下撒去,隻見那些絢麗的花瓣,隨風飄起,飛揚在空中,紛紛紜紜地落向萬民頭上,萬民手舉守頂,任憑花瓣像彩蝶一般飄在掌心,手中接著花瓣的如獲至寶,舉手加額,互相擊掌相慶,熱情高漲,甚至跳起迎神的舞蹈。

小武興致勃勃,渾然忘了彩繡昨晚說的竦人聽聞的事。輪到彩繡呈上花籃,忍不住多看了聖天使幾眼,她覺得聖天使不但不忌諱聖天使這個名號,好像還挺喜歡做受萬眾景仰的聖天使。可是,她想到聖天使,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聖天使明年甲子年大祭,那是多麼悲壯的一幕。她不由悲從中來,淚水模糊了雙眼。

彩繡根本沒意識到她籃中的桃花已經完全拋盡,按理說,她應該謝聖天使退下,由後麵的彩絹呈上花籃,可是她正在傷心處,哪裏顧及到這些,彩絹急急呈上,彩繡沒有退下,彩絹跪得急了一點,那花籃正好撞在彩繡的屁股上,一籃桃花全播撒了出來。

這可是要命的失誤啊!嚇得彩繡和彩絹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天師饒命。浩浩道長饒命。聖天使饒命!”

天師、浩浩道長修為再高,也是臉色驟變,隻是礙著聖天使的麵,輪不到他發火,況且也有失身份。隻等著聖天使一拂衣袖,兩人立馬要送上祭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