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繡手持狼豪,濃墨直書:“瀟瀟真人所為。”
小武吃了一驚,雖然最初推斷與彩繡不謀而合,但小武還是頗感意外,心中有個疑團:瀟瀟真人不像是一個惡魔。但是,聖人說過,壞人的臉上沒有寫壞人兩個字。小武像過電影一般將瀟瀟爺爺的音容笑貌,詭秘的行事風格過了一遍。總覺得瀟瀟爺爺不像渺渺天師和浩浩道長一身偽善,讓人一見就生憎惡之心,恨不能除去而後快。瀟瀟真人身上的一身正氣,不像是裝出來的。
小武接過筆寫了一行字:“何以見得?”
“天師、道長沒可能。”彩繡上朝一直侍奉左右,她親眼見渺渺天師、浩浩道長和聖天使議事,不可能分身,就是找替身,也不能找出如此仙風道骨的人物。當今桃花源除了他兩位高人之外,蕭爺爺還困在鐵錮山,再說蕭奕是他親孫女;也隻有瀟瀟真人舉手投足之間辦成此事。
小武略一思忖,寫了一條:“瀟瀟真人是怎麼樣一個人?”
“大魔頭。”彩繡想也不想寫了三個字。
小武看到這三個字,怎麼也不願意與他所見到的瀟瀟爺爺畫上等號,小武轉念一想,可能是桃都觀將他妖魔化的結果,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他做過壞事嗎?”小武想要她用事實說話。
“十年前他修煉大般若波羅蜜神功,造成桃花聖地一場浩劫,十村九空,屍骨遍野。”
“為什麼?”
“聽說,大般若波羅密神功,是逆天地而生的魔功,他盡吸天地青陽之氣,令凡間陰風怒號,大地陰霾沉沉,草木盡死,山中生靈患上怪疾,就是瘴氣。瘴氣竄入山村,村民大部分是不醫而亡。後來,多虧渺渺天師祭天,重開天地青陽之氣,陽氣上浮,濁氣下沉,一片朗朗乾坤。桃花聖地才複現往日的盛況。”彩繡筆鋒犀利,字跡娟秀,瞬息之間寫滿一紙。
“後來,怎麼樣?”小武想從彩繡的角度更全麵的認請瀟瀟真人,他還是將信將疑,雖說千秋功過自有後人評說,但是曆史總是為勝利者書寫的。當年的是是非非,誰正誰邪,很容易被勝利者混淆視聽,以訛傳訛,老百姓一時誤聽誤信也是常有之事。
“後來,瀟瀟真人與大師兄坐以論道,結果瀟瀟真人遭到了天譴,口吐鮮血,神誌昏迷,關押在玉女十二髻山峰的寶幢洞。”
“他不是關押嗎?”小武想試探一下,彩繡知不知道瀟瀟真人的現在的狀況。
彩繡遲疑了一下,抬起眼,明亮的雙眸汪滿了晶瑩的淚珠,身子還一聳一聳地,哭成了一個淚人:“我偷偷聽瀟瀟真人的三個徒弟密議師傅破關出山。”
“如此機密,你如何能竊聽?”小武難以置信。
彩繡抬起幽怨的淚眼看著聖天使,小武內心冷不丁一激靈,小武應該想到彩繡完全掌控在渺渺天師和浩浩道長手中,她絕對有可能去桃都觀,也絕對有可能偶爾探聽到內幕消息。彩羽的消息也是彩繡提供的,絕對是可靠的。
小武不忍心再難為柔情似水的寵姬,就勢握住她有點冰涼的手,寫道:“保護好自己比什麼都重要。放心,用不了多久,不會再有人捏住我們的生命,我們自己掌控命運的日子很快就要來到。相信我吧。我會還你們一個自由身。”
彩繡手上傳來一股暖流,流遍了她的全身,她全身顫抖,看著這一行行痛快淋漓的字,她更加惶恐不安,她抬起頭,不禁又潸然淚下,嘴唇哆嗦著說:“聖天使,你一定要記得帶我回家鄉。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記得帶我回去。”
說罷,她泣不成聲,小武看她心裏似乎藏著掖著什麼事情,肯定是生命悠關的大事。再聽她明明白白帶她回家,已經是準備香消玉殞的念頭。
慌得小武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彩繡再也控製不了自己一頭紮進聖天使寬厚的懷裏,無聲吞咽了半晌,淒婉地說:“聖天使,你待奴婢恩重如生,奴婢沒有什麼報答你的。隻有奴婢的身子,你還要奴婢的話,你現在就拿去好了。”
“傻瓜。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等我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了。那時,我們才可以自由自在的行魚水之歡。現在大敵當前,人為刀砧,我為魚肉,還不是歡娛的時候。”
“可是,我怕我等不到了那一天了。”彩繡說罷淚如雨下,真是梨花帶雨,嬌豔絕倫,“聖天使,也許,我懷了你的龍種,我還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