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神獸,被十三律馴得像遇到主人的靈犬,搖頭擺尾,四肢踏著節奏,愉快地歡叫——氣得小雷音寺殿內的浩浩道長鼻子眼睛擰成了一團幹麻,眼露凶光:“花架子!花架子!全是花架子!說得好聽九轉佛陀關,我看是小兒玩的遊戲!”
沙摩上人按捺住心中的憤恨,明明眼看著浩浩道長采煉血滴子,幸虧聖天使宅心仁厚,沒有大開殺戒,否則正中他下懷,忙和顏悅色道:“尊駕,想必聖天使確是上界真君,連我陀陀國的神獸,他都能馴服,確是世上罕見。如今,我們打磨聖天使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如見好就收,還不至於雙方結仇,大家還是相安無事。他做他的君主,我們修煉我們的法身。”
“好吧。看來本道長也不難為你們了,據老道算來:你們陀陀國將有三年瘟疫,人畜各死一半。哎呀,天機不可泄露。上人,休怪老道多嘴。”浩浩道長臉色鐵青,形容恐怖,嚇得沙摩上人全身顫栗,抖抖索索哀告:“求尊駕施展法力,好歹幫我邦度過此厄,老僧率全教全民感戴尊駕好生之德,為尊駕修神廟,日夜供奉。”
“求人不如求自己。眼下三人犯了天條,你滅得了他們,天功一件,比修十座神廟都頂用。這三關,能不能截殺他們,看你的啦。”浩浩道長的音拖得很長,字字釘在沙摩上人的心坎上。
“尊駕放心。老僧竭力施法,但願天能助我,除此孽障。接下來的第七關:蠱關。老僧會讓九蠱傾巢出動,隻要紮得他們一毒針,他們再難生還。九蠱之毒,乃世上不可救治之毒。每一蠱類都集萬毒於一身,隻要進入蠱關,空氣、光波、水源、植物、花卉、蟲蠱皆藏劇毒,呼吸道、神經、血液、消化道等隨時隨地都可能感染病毒。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罷,瞑目作法,不敢有絲毫懈怠。
浩浩道長臉上閃過鄙夷不屑的神情。
小武本想勸青鳥帶彩羽出陣,他知道後麵三關會一關比一關艱難,蕭奕也不想彩羽礙眼。可是彩羽性格很決絕,她眼一橫,舉起手臂,厲聲叫道:“要我苟且偷生,除非我死!”
說罷,就要自斷筋脈,嚇得小武忙摟住她,蕭奕也知道這妮子說得出做得到,隻得軟了心腸道:“你要緊跟我。聖天使才能放開手腳破關。”彩羽這才轉怒為喜:“放心,我不會纏住聖天使的。我隻要跟你們一起破關。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小武隻能跟青鳥通靈:請仙子出陣吧,以免發生不測。
沒想到青鳥乃上天神物,生性剛烈,它也執拗:汗墁之外,我青鳥都可以自由遨遊。區區一個陀陀國小陣,我臨陣脫逃,豈不笑掉大牙!沒說的,管它前麵十八層地獄,我也要見識見識。
彩羽摟著青鳥的頭,豎起大拇指:“好樣的!向前衝,不退縮!”
蕭奕看了一眼聖天使,眼生嬌憨:“聖上,真是有道之君。”
“別高興得太早了!第七關是蠱關,這是天下毒物齊聚的山穀,每一蠱的毒,毒氣、毒液、毒針都是奇毒,再加上山穀內的瘴氣、斷腸草、毒簟……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簫奕聽到一個姑娘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這聲音震得樹林簌簌地響:“你是誰?”
“她是陀陀國公主夏陽,聖後應該還記得她吧。”彩羽小聲稟道。
簫奕蘭心慧悟,憑女人的敏感:“夏陽公主,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想跟我一起共命,你就過來;你不想與我們共命,你就站在旁邊說風涼話。沒有人強拉你。”
那邊沉吟良久,夏陽公主冷笑道:“我可不能走我姐姐的老路。你問問聖天使,他是如何害死我的姐姐海冬青公主?”
小武真是莫明其妙,海冬青公主是何許人,他可是一頭霧水。想必又是真聖天使造下的孽,現在栽在他頭上。蕭奕眼光卻逼向聖天使,小武看她的目光中有怒火,忙正色道:“你也信她,什麼海冬青公主。我要是見過她一麵,我馬上被什麼蠱毒毒死,屍骨化成水。”
“你不認識?你竟然說你不認識?”夏陽公主見聖天使當麵否認她姐姐的存在,氣得娥眉倒豎,“彩羽,你說,我姐姐海冬青公主,聖天使認識不認識?你不會說不認識吧。”
彩羽的記憶被喚醒,她當然認識海冬青姐姐,貌若天仙的海冬青姐姐,她還親眼看到她被送上祭天台,香魂悠悠化成雷電之光……
彩羽忽然頓悟了,要是原先的昏庸聖天使,別說闖陣,就是看上一眼,都要他魂不附體了!彩羽明白了,眼前這個聖天使確實不是先前那個聖天使,她相信這個聖天使所說的話,心情格外激動地說:“夏陽公主,我敢保證眼前的聖天使,並不是從前萬惡不赦的聖天使,他才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真主!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他不是從前的昏庸無道的暴君,他是拯救萬民於水火的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