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紫公主展開畫軸,大本營內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原來心由幻生,夏陽公主聽了聖天使給他講的事,她很神往,很想像蕭奕姐姐一樣陪在夫君身邊,跟他一起練功。——這是她神往的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清風觀是怎麼樣一座觀,夫君在哪裏修煉……她隻知道,有一個道童當初為難夫君。現在,道童理所當然在為難她!
看白衣秀才和道童在頂牛,看得眾人哈哈大笑。
“嗯,這是什麼?桃花令!”絳紫公主看見白衣秀才懷裏掉下的卷軸,展開一看,一眼就看見顯赫位置的“桃花令”印璽!
“什麼他是桃花令使者?”金盔法王嚇得麵如土色,“女兒不要玩了!他可不是善類!他是一顆災星啊!你不知道,五十年前,咱傲來國接到桃花令,要把國寶圓月彎刀上供。可我們打造了一把膺品送過去。結果,還沒歸國一顆殞石砸下來,砸出了一個石偃湖,可是將一座藏有圓月彎刀的宮殿全部砸了下去。”
“石偃湖是這樣來的?”絳紫公主閃爍著明亮的雙眸。
“十年前,我傲來國進貢珍珠,有一顆品相極好,但是比起其它的珍珠少了一分,所有珍珠都要達到雞蛋大小。結果,桃花令到了,海嘯發生了,將傲來國淹成了澤國。五年前,送一萬隻野鹿,可是山長水闊,送到的時候,死了幾頭。又接到了桃花令:一場瘟疫,人畜死傷大半……”金盔法王說到傷心處,虎目噙淚,長歎短籲,又不知道,將會有什麼大禍臨頭?
搖著羽扇的大國師,不信那個邪,將桃花令讀了一遍過去:“恭喜陛下,雖說是桃花令,但不是降災的桃花令,而是聖天使恩威並施的通諜。”
金盔法王搶過一看,果如其言,雖然辭令不容遲緩,但也是仁至義盡,金盔法王簡直感激涕零,對南叩恩:“聖天使大恩大德,寡人沒齒難忘啊。娃啊,你還戲需天使,快放她回來。千萬不可造次,引火燒身。”
絳紫公主還笑得喘不過氣來,一聽父汗訶責,隻好收了奇相幻功,白衣秀才恍恍惚惚站在虎皮交椅前,眼前的女子還笑得合不攏嘴,她秀發綰成宮妝,斜簪著鳳釵,她的紫羅衣描著鳳凰,鸞帶上繡著翎羽,她腳踏步雲靴,風流靈巧,笑語盈盈,手上還拿著畫軸。
白衣秀才出手就要奪她的畫,絳紫公主早防著他這一手,兩人當即在大本營交上了手。絳紫公主在功夫上,與夏陽公主的佛光寶頂內力差多了。她的奇相幻功,雖功力不濟,但要拿住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虛虛實實,她身形一晃,眼前就是一連串的絳紫化主,抓這個是虛的,那個也是虛的,一連串,真不知道哪個是幻相,哪個是真相。
金盔法王急得直跺腳:“小祖宗,你就別賣弄了。你那點小法術,都是些不關痛癢的小玩藝。哪能在貴人麵前賣開?天使看法王薄麵,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
白衣秀才出手是上乘的陀陀教佛光寶頂,而不是所謂的桃花教天魔功,傲來國與陀陀教也是結盟國,更覺詫異!金盔法王這一嗓子,絳紫公主一分神,畫到了白衣秀才手中,她嘻嘻哈哈笑著:“你也有今天。看你的幻相吧。”
白衣秀才對著絳紫公主展開了畫幅,絳紫公主眼前頓時一陣虛無縹緲,出現了一座雲山,雲海掩映著十二座雪山,隱隱約約可見山的輪廓:確實像十二個玉髻雲鬟的美人頭,座座玉山浮動著雪的霽光。
絳紫公主一身描鳳繡凰的錦衣,雙臂挽著飄帶,衣袂飄飄地走在雄山峻嶺,她知道有誰在什麼地方等她似的:她發足飛奔,如一抹輕雲,嫋娜地飛向一處絕壁——啊!夏陽公主驚得瞠目結舌,絕壁上一片雲霞騰空而起,那上麵空中漂移的正是聖天使!
聖天使一身華袞,頭戴抹額紫金冠,足登步雲靴——還是那晚登上玉髻第十一峰的君臨天下。
夏陽公主知道,這不可能!聖天使此時正在終南山與蕭奕一起修煉真武天書。
絳紫公主顯然慢了一步,聖天使聽到了絳紫公主的喊聲,伸手來拉,可是身不由己越升越高——絳紫公主心一橫,縱然下麵是萬丈深淵,她也顧不得了,她淩空而起。聖天使回身來拉,可是絳紫公主僅僅觸到聖天使的指尖。
眼看著絳紫公主纖弱的削蔥手指從聖天使的手中滑落,身體往雲海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