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推開師父齷齪的手,他的手讓我全身如篩糠,有一種極度的熱能在我身上遊走。他手上真的對我身體有一種滋力,能讓我讓花瓣一樣一瓣一瓣綻放,我在他的撫慰,形為極度顫音。
我抖得厲害,不是身體在抖,連靈魂也在抖——除了丈夫以外的第二個男人,在撫慰我,背叛了世俗的眼光,隱隱有一種罪惡感;而靈修的最高境界,將會到來,也讓我渴盼著。
我接納了這隻手有點惡心,一直沒有洗幹淨,有汙垢的髒手,指甲弄疼了我柔嫩的肌膚。可是,帶我的痛感,令我忘乎所以,我呼吸急促,眼光如絲,沒有勇氣拒絕他的過分行動。
我的身體,讓他成出了原形,露出了醜惡的一麵,他成了我身體的奴隸,他嗅著、觸著、啃著、舔著、吮著、嘬著……我溶入到聖泉中,那不是凡間的水,水清澈透明,冒著熱氣,能將我的身體浮起來。我可以像魚一般自由遊來遊去。我隻管遊我的,我享受著細浪的輕拍,熱氣的包裹。
聖泉也有許多像我一樣皮膚白裏透紅的仙女,她們也快活地暢遊著。我很貪婪,從高處往低處巡遊,從高高的懸崖衝下去,我飛騰了起來。
他直入了我的身體,在我的身體裏碰撞著,像給熱氣罐提供能量,我是靠他的火焰,我才能在空中滑翔。
現在,我在浩瀚的空中,完全可以無拘無束地飛翔。我第一次感受到,在碧藍碧藍的高空飛翔的快樂。在我的意識裏,我就是仙子,我是在湛藍湛藍無垠的高空自由飛翔的仙子。我想飛得多高,就飛多高。我想見到哪位仙子,哪位仙子就在眼前縹緲。
這是無與倫比的美妙。我絕對不是做夢,夢裏是沒有痛感。這是完全的清醒。我能體會到天風摩擦皮膚的拉扯感,高空產生的暈眩感,還有拉起的長發的飄逸感,甚至還能感到長風的呼嘯——磁藍磁藍的天宇,就在我眼前無止境地延伸。
我不時看到長著雪白翅膀的愛神阿莫,他帶著弓箭,像個壞小孩,閃著小孩子才有的天真雙眸,他太可愛了。我很喜歡他,後來,你出生的時候,我覺得這雙眼睛我在哪裏見過。沒錯,就是在碧天見過,是愛神阿莫幽藍的眼睛。
我看見了,雲霧中天父、天母,——與教堂畫的別無二致。可是,又完全不一樣。因為這回見到的是真神,你可以見到天父抱著的聖子,在他手中活潑地拍著掌,小嘴中喃喃地說著嬰兒伊呀學語的聲調。天父的卷發在風中飄動,他高顴骨的額頭一條條皺紋,在皺纈著,他的胡須隨著聲音在抖,眼波看起來很自然,對我的到來一點不詫異。他舉起聖子的手,青筋中有血脈在流淌,肌肉擰成了疙瘩;更不可思議的,他寬闊的胸膛,胸肌紅撲撲的,我還看到了聖父的腹肌,一塊一塊,顯得孔武有力;當然也看到了令人眼紅的萬惡之根,不過,天父給人的感覺很自然,他沒有罪惡感,因為沒有突然勃起。
聖母就在他身邊,兩人自由交談著,那些絮絮的絲語,我聽得懂。他們交談著我感興趣的生命哲學。雖然很深奧,我聽得很明白。聖母也沒有羞恥感,她身體也一片粉紅,映著霞光,臉色紅潤,水分很足,笑靨如花,眼波總停留在孩子身上,旁若無人。
後來,我看到了女神維納斯,她身體各個部位都展示了極致的美,勻稱的體形,纖巧的手指,每個動作讓人歎為觀止。她的聲音甜美,我們一起攜手飛了一段,我真的觸到了她有溫度,滑膩的肌膚。
我也見到了諸天的其他神,與畫幅上見到的不一樣,這是完全有生命力的神靈,我相信我那一刻也是有生命力的仙靈,我得到了諸神的接納。
我是幸福的,我流淚了,實現了夢寐以求的夙願。
恨隻恨美妙的時刻太短暫,大法師結束了他的施法,他癱倒在我的身體,是我的身體征服了他,他所有法力交給了我的身體。
他忘記了念他的咒語,我依偎在他的暖懷,我還是沒有勇氣推開他,我摩挲著他蓬亂的亂發,這是我看到天神的亂發;我摩挲著他瘦削的雙肩,這是骨質感很強的雙肩;我摩挲著他耶穌一塊塊嶙峋的排骨……真的,他比夫君,雄健的肌肉,大理石一般富有美感的體魄相比,他又黑又醜。可是,這個又黑又醜齷齪猥瑣的身體給了我不一樣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