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吾畫的是夕陽中的傑西伯爵莊園,米琪獲得新生,赤著腳從一排廊柱,撲向大自然壯麗的河山……
小吾畫得很快,畫到夜幕四合的時候,他已經勾勒出了輪廓,打好了底色。
他們正要回到室內,展開畫板,繼續作畫。坤沙進來了,看小吾畫了一會兒,眼光屏出火花,他不是為米琪神奇地恢複健康而興奮,而是看小吾的畫法,他看小吾的畫功妙與天合,雖然還隻是個雛形,但已經展現出震撼人心的光彩!
“小武兄弟,你的畫技沒有停留在過去,你有了新突破!可惜,我隻拍到了你的《淚光》,這幅畫與你雕刻的《公主眼淚》,簡直就是姊妹篇。那幅《媽媽》真可惜,明珠暗投了,不知是哪位小武迷給拍走了。”坤沙不無遺憾地說。
“大哥,我果然沒有猜錯,肯出那麼高的價錢,也隻有大哥您了!”小吾驚異地說。
“不!競拍現場,價格一直往上飆。第一幅,我稍有猶豫。明人不說暗話,當時我當心是不是小武兄弟的畫。我又不親自在現場,我隻能通過打印相機,隔著千裏之遙指揮。第二幅,我可是豪賭了。那一家,跟得很緊,不容我喘息,我這回沒有絲毫顧慮,家底拚光,也要拿到手。”小吾看坤沙說得很平靜,當時幕後肯定是一番驚心動魄的較量。既是拚家底,更是拚膽量。砸錢進去,砸得不好,可是血本無歸!
“大哥,我想冒昧地問一句,我的畫真的值那麼多錢嗎?”
“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那不是金錢能衡量的?隻要你運作好,他升值的空間,不可限量。比方說,你前段時間幫我作的畫,我選了幅相對次的參與一年一度的大拍賣,我一幅畫競拍可以捧紅一家拍賣行!我今年不給他你的畫,他就不得勁啊。”坤沙當然沒說,昏君可是幫他臨摹了很多世界名畫,真畫他收著哩。
“大哥,有時間我給你多畫上幾幅。”小吾大方地說。
“大哥就等你這句話哩。”米琪笑眯眯地說。
“小武兄弟,你再不來,你的米琪可就成了一堆白骨嘍。”坤沙打趣道。
“多謝大哥傾盡全力救她,我才有機會救她。要是大哥不保住她身體的機能,我就是取了仙丹來也救不了她。米琪,你要感謝大哥。”小吾真誠地說。
“那多謝大哥不死之恩了。”米琪還是話中有話。
“好說,好說。”坤沙不再計較女人的小心眼,他是誰?隻要得到他想得到的,這點小細節,他從不計較。
“走,今晚就我們三個人,狂歡一場。你看,那邊篝火已經點燃,一頭小黃牛大的野生糜鹿已經弄好了,準備一起過去燒烤。我想,我們自己烤,享受烤的過程。小武兄弟,你看大哥這種想法對不對?”
“好。上次,我們燒烤了一次,真的太過癮了!”
三個人循著火光走過去。坤沙選址可是煞費苦心,選中了一處背風的石頭山上,在石背上開了一個石窩,用來生炭火,人可以坐在藤椅上,可以賞清風明月,可以觀湖光山影。
這回是小吾給坤沙打下手。坤沙親自主烤,他轉動鋼架,小吾幫他刷漿,米琪負責添炭。因為山風的緣故,根本不用鼓風了。
小吾吹著口哨,米琪哼著歌,坤沙覺得跟年輕人在一起,他也年輕了,他沙啞地喝起了越戰時期的歌曲。
“大哥,你的燒烤技術很嫻熟啊?”
“何止是嫻熟?坤哥當年打越戰的時候,在野外就是靠燒烤野東西吃過日子的。”米琪捧了他一句。
“當年是為了果腹,現在不一樣,是為了樂趣。”
“大哥,你有沒有餓到吃人肉的地步?”
“說真話,可別嚇著你們。我們就把叛徒一塊一塊燒烤吃了,我們還燒烤敵人吃。我差點被他們給燒烤吃了。戰場就是你燒烤我,我燒烤你。現代戰爭更是這樣,火候掌握得不好,把人都燒烤成枯炭了,甚至炮灰了。一發炮彈,轟隆一聲,人就化成一縷輕煙……”坤沙說得小吾、米琪哇哇怪叫。
“不要說這死,那死。否則,我不跟你們玩了!”米琪剛從死神手中拉回來,聽見死字還心有餘悸。
“不夠我玩,我無所謂。重要是小武兄弟,你不跟小武兄弟玩,我賠你錢,好不好?”坤沙陰惻惻地說。
“誰稀罕你的錢?有錢很了不起!”米琪以前借一百個膽也不敢跟坤沙叫勁,現在手中握著小吾,她牛逼了。
坤沙也隻能嗬嗬地笑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