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神武將軍昊小娟迅速組建了一支千人前衛營,由頗有法力的司馬彥直太子任統領,小將昊光擔任監軍,沙孟海自告奮勇出任副統領,旗牌官帶著一百名輕騎打前哨。
旗牌官按約定的暗號,放了一盞孔明燈,孔明燈的燈光是曙紅色的,不是幽綠的,城頭上的千總石季倫一看,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忙打一個吹氣哨。親自監守城門虯髯校尉指揮手下,嘎嘎地放下吊橋;旗牌官一馬當先,後麵是百名輕騎,再後麵是司馬彥直太子率領的前衛營。黑三校尉滿心歡喜。
眾軍士一見到昔日主帥之子,有如孩子見到失散的親爹親娘,委曲地哇哇大哭。昊光將守景陽樓的官員全部收集,尚有一萬餘人,編為飛虎營。昊光親自任主將,千總石季倫任副將,旗牌官吳鵬、黑三校尉、虯髯校尉任參將,然後將士兵分編成十個千總賬下,每名千總賬下有兩名校尉,每名校尉手下還有百夫長。
首要任務不是迎接大軍入城,而是要打探法王的情報。現在景陽門形同虛設。昊鵬是旗牌官對都城地形頗熟,再就是沙孟海,他可跟著聖君經常微服私訪。隻帶了三名能飛簷走壁的高手。司馬彥直駐守景陽城樓,按兵不動。
此時,天交五鼓,星河下落,夜色蒼茫。五個人可不敢走大道,他們先走的是山野;到了大街,他們走屋頂,飛牆躍脊,果然都是身手敏捷之輩。可是,他們在殘存的正街上打探了半天,一無所獲。現在,可以說是一座空城,萬街空巷。各位署衙的銅鈴門敞開,各個府弟私宅也人走樓空。再往東正門,可是一片瓦礫,大火過後,是一片白地。
多虧沙孟海地形熟,竄東街,走西巷,確實冷冷清清,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們現在才知道諾多一個都城,要找到法王的蹤影不啻大海撈針。五個人聚頭一合計,決定抓個守衛來問問。
現在看來除了貝闕宮有大批的守衛和巡邏兵,各個街頭找個巡邏兵都難。如今幾百萬人口的都市隻有十萬黃甲兵守衛,除了防守九道城門,那就是重兵防守貝闕宮。
此時不敢久耽擱,沙孟海領著小隊來到貝闕廣場,依靠廣場四周的桃花樹作掩護。他們看貝闕宮城門高百尺,要攀上去,實非易事。這裏也隻有沙孟海功力深厚。他選了一處,比較隱秘的牆根,讓四個人在下麵接應。沙孟海的陀陀功已經達到上乘,再加上他的如來佛神掌與當年的聖君小武同出一脈。沙孟海施展壁虎遊牆絕頂的輕功,悄無聲息地爬上了高不可攀的貝闕宮城牆。
沙孟海快要接近雉堞,先伏在牆上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腳步聲。他放心地輕輕向垛口遊移。一點一點伸縮到垛口,慢慢地把頭伸上去。
沒想到突然臉上一熱,沙沙有人往城牆下撒尿,這泡尿差點讓沙孟海手一滑,摔下城牆,好在他往城牆上用黏功黏住。趁尿在滴的時候,開眼一看,還有一個倚在牆上跟他開玩笑:“老兄,你泡尿差點把貝闕宮的城牆上淋倒了,小心聖上拿你問斬。”
“他娘的聖天使,老子現在把晚上吃的稀飯,一泡尿撒出去了,肚子咕咕地鬧饑荒了。當兵吃糧。連口飽飯都沒得吃,還要老子日夜巡邏。想想從前跟著昊帥多好啊,聖上一高興賜他美酒,弟兄們就有美酒喝了。還記得那次,百龍治水,咱們一起出海嗎?嗨,那場營火可是這一生最紅火最歡快的一夜嘍。”
“唉,本以為他是真聖天使,以為跟著聖天使有好日子過。哪知道是個二貨。真聖天使再不出來,咱們都要做屍法萬象了。”倚著牆垛的兄弟離他很近。要是出手拖下撒尿的不成問題,但是旁邊有一個幫手,要是叫喊起來,那就暴露了。
“聽說,那邊其實是聖天後作亂,你說聖天後為啥要跟聖天使作對?兩口子打架,床頭打架床尾合,犯得著刀兵相見,造成黎民百姓浮屍千裏,血流成河?”撒尿的士兵倚靠在另一個城垛,兩人閑聊著。
“喲,好冷。”倚牆士兵打了幾個寒顫,“這個鬼城頭,建這麼高,風這麼猛。我們可是還沒有冬衣穿。我知道一點,你可不要亂傳,你老兄嘴巴上可要掛把鎖,這要說出去可是殺頭之禍。”
“兄弟,你放心。你我說的話,哪一句不是殺頭的?犯得著嘛。殺你的頭,我的頭保得住嗎?”撒尿的大兵凍得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