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心中含悲,腹中又一陣接一陣地作痛,青鳥與蕭奕通靈:“天後,忍一忍很快就要到終南山了。”
“仙子,下麵破羊水了,我要生了。”
此時,天空中浮出一朵祥雲,光彩重生,香霧繚繞。夏陽公主用真氣救醒了海德女皇:“妹妹,你看前麵那朵雲,正好浮在青鳥之上,青鳥飛在哪,雲跟在哪。”
“我也聞到了,這香氣,我聞了。心裏舒服多了。”海德舒心地嗅著,感覺遍體通暢。
白頭金雕鑽進彩雲之中,青鳥背上,蕭奕渾身是汗,臉呈菜青色。
“海德妹妹,快我們快去幫奕姐姐,她要生了。”夏陽公主看得清清楚楚,蕭奕喘著粗氣,眼光看起來很虛弱,顯然她正在經曆痛苦的煎熬,臉上青盤暴起,她圓潤的臉上,此時青筋鼓鼓,手緊緊抓進青鳥的羽毛中。白頭金雕也是有靈性的仙禽,她與青鳥並排在彩雲裏,夏陽公主和海德公主忙飛身上了青鳥的背,夏陽公主緊摟起蕭奕的上身,讓她的頭靠在她身上。海德趴下她的衣裙,準備小天子降世。
白頭金雕緊緊貼著青鳥,飛得更為平穩。
“奕姐,使勁!使勁!”夏陽公主為蕭奕鼓勁,夏陽喘息了一陣,又一接一陣地掙紮。
終於聽到了嬰兒的啼哭。海德女皇給小天子接生,她可能有一點常識,她用鳳鳴劍割斷臍帶,將自己的內衣和夏陽公主的內衣包裹在裏麵,然後用飄帶包裹在外麵。小寶寶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青天白雲,他很不情願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斷地啼哭著。
“奕姐姐,你看他好可愛,像夫君,白淨、大眼睛。”夏陽公主接過寶寶給蕭奕看,蕭奕渾身無力,眼角淌滿淚水,喃喃地說:“他的命,是敏妹用自己的命換來的。敏妹死得好慘。我對不起敏妹。夫君回歸,我如何向他交待?難道我說,敏妹為了我母子平安,她歸天了?”
“奕姐,敏妹要是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小天子的,你看他降生在雲天,天降祥瑞,香氣繚繞。真的,青鳥飛在哪裏,這朵祥雲飄在哪裏,我們都聞到了奇異的香氣。他將來一定是天子。”海德女皇興奮地說。
“如今天下大亂,惡魔當道,我把他帶到這個苦難的世界,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不錯了。何況一生下來,父王不知所蹤,以後不流落大街,乞討過活,就算不錯了。”蕭奕說罷淚如雨下。
“奕姐,你現在可在月子裏,你可不能掉眼淚,你這時候可要躲月子,不然會落下病根,那時候可就麻煩了。”夏陽公主哄著小天子,勸蕭奕想開些。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奕姐姐,可給小天子取名字?”
“夫君,杳無消息,誰給他取名字?我想,他的命是敏妹給的,就叫武熊吧。”蕭奕說完淚水掛滿了腮。
“敏妹要是泉下有知,她一定會保佑小天子的,保佑他長命百歲,一相應統天一。”夏陽公主逗著小天子,小天子噘著小嘴唇,“奕姐姐,小天子餓了,你快喂他奶吧。”
蕭奕解開上衣,用口水擦拭了楊梅,小天子真的餓了,咄咄有聲地吸吮起來,蕭奕看他,果然長得跟夫君一般白白淨淨,天庭飽滿。
說話間,青鳥降落在終南山清風觀,清風觀正鍾鼓齊鳴,好像有什麼大喜事。難道他們提前知道小天子武熊降生了?兩隻仙禽降下,抱樸子掌門大弟子親自率弟子來迎。蕭奕雖然身體虛弱,還是朝抱樸子淡然一笑:“大師兄,小妹叨擾了。”
“天後,大喜事啊,師父返陽了。七七四十九天,他有了呼吸;現在又過了六個月,九九真人與師父同時出關了。你說是不是天大的喜事?”抱樸子滿心歡喜地說,“這個小寶貝,是小天子吧?可惜,真武天子不在,要是他在的話,那該多興奮啊?”
“什麼?這是我的小重孫?喲,曾爺爺可想你們呐。”蕭十八聽說蕭奕來了,他迎出了大殿。
蕭奕一把將武熊搶回來,理也不理他:“我們走。”
海德和夏陽緊緊攙扶著蕭奕,隻當蕭十八根本不存在;瀟瀟爺爺想伸手來抱,也抱了一個空,隻看到蕭奕一個鐵青的臉色;九九真人更想,看看小天子,可是他被蕭奕一把推開,根本不當他存在。
但是,大殿上站著一個頭頂光光,四周卻有長發。一對壽眉,五綹銀須;臉色紅潤慈眉善目,雙眼如孩童之眼,兩丸黑水銀晶瑩發亮,顯得鶴發童顏;身穿寬大的藏青色道袍,腳穿百衲鞋,打白布裹腿。手持鹿塵,輕搖慢拂,說話有山穀回音,果然氣宇不凡。
蕭奕大吃一驚,他就是還陽的雲中子,想起她開了一個玩笑,他就坐化了,心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