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我等仙緣非淺。隻要上天做了神仙,那可是與天同壽,福與天齊。享神仙福,過著神仙日子,你申公豹大仙一樣上天入地,天地任我樂逍遙。”法王說得天花亂墜,申公豹師徒做了他的屍法萬象,他還蒙有鼓裏。
“坎”“坎”“坎”山中突然傳來坎坎伐木的聲音。聖法王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那聲源離得很近,就在灞陵潭附近。
“聖上,要不要也將他也做成屍法萬象?”法王陰陽怪氣地問,現在法王可不敢違抗聖旨;聖上神功蓋世,能與聖上合體,是他此生最大的寵幸。
“不可。何必跟一村野父老過不去?朕還要辦正事。你看兩頭金睛獸,哪頭是申公豹大仙的,哪頭是渺渺天師的遺物?”
兩頭金睛獸悠閑的山坡水畔尋些青草嫩葉,嚼得有滋有味,突然像受了驚嚇似的,飛奔而去,一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怎麼?朕是不是說錯什麼?神獸聽明白了?”
“要走兩頭都走了。估計是申公豹大仙發來了號令,它不敢稍待,馬上到主人身旁應卯去了吧。”法王自以為見多識廣。
“唉,朕可不識上山的路徑。這可如何是好?上回上山騎死了十匹快馬,由大將殷洪帶的路。法王可認識上山的路徑?”聖天使看著雲海茫茫,分不清東南西北。
“聖上勿憂,找那個伐木的樵夫去。”法王獻計。
聖法王尋聲走進深山老林,果然看見一身材壯實的中年人,光著膀子正在砍一棵樅樹,那樅樹樹幹兩個人才能合抱過來。他嘿嘿有聲地揮動著長柄斧,長柄斧劃出一個優弧,直斫在樹幹上,發出脆生生的“坎”地一聲,木屑亂飛。那大樹上麵的枝葉跟著晃蕩。看來這棵樹快要放倒了。
聖法王有耐心地看壯實樵夫砍樹,隻見這樵夫不再砍這邊,他將一些雜草用鐮刀砍平了,揮動斧子砍另一邊,這聲音跟為清脆,“坎”“坎”“坎”數聲,那樹吱嘎一聲,從半天雲裏直砸了下來——真是邪了門了,那樹長了眼睛似的向他直砸下來!聖法王“轟隆”一聲放出一個掌心雷,這樹從中間一劈兩段!
“妖精!你是妖精!”樵夫舉起斧,雙手發抖,嚇得眼珠子快要掉了出來。眼前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夫人,一掌發出霹靂,震斷樹幹。他可打了半生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別怕。朕不是壞人。朕是聖天使,剛才在水邊聽到伐木之聲,聽這聲音坎坎坎成韻,特來尋野父問話。野父切莫驚慌。朕不會傷害你。請教野父尊姓大名,仙鄉何處?可是原籍人氏?”聖天使好言撫慰。
“回聖上的話,小人穀牧,住在南山陲銅官嶺村,祖上居住在此,世代伐木砍柴燒炭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請聖上開恩,別為難小人。”穀牧心驚膽戰地說,舉起的斧頭慌忙放了下來。
“穀牧,朕見你孔武有力,你願意做朕的大將嗎?與朕一道享盡世間的榮華富貴。”聖天使看他一塊塊肌肉飽綻,流淌著光亮的汗水,看那肌肉疙瘩可是一個大力士。
“聖上講小人唱一首山歌:我家南山陲,高臥日三竿;坎坎三板斧,不愁沽酒錢。來了都是客,山肴雜小鮮;家中無所有,管待頭昏昏。”穀牧扯高嗓音唱起來,那高吭的聲音響遏行雲,唱得山穀和鳴,鳥雀和鳴,走獸歡騰,秋蟬作韻。
“好!好!好!朕真沒走眼,先生可是深山隱士啊!”聖天使拊掌拍擊叫好,他哪裏聽過這樣韻高的山歌,唱到高音處還有高音,一疊高過一疊。
“聖上太高看小人了。此歌確實是一位山中的神仙作的,我等不過是常聽他唱歌,便鸚鵡學舌學會了。小人不過是山中一樵夫,常去鬧市換些油鹽醬醋,也給山上的道觀送些木料柴夥。偶爾聽些故事、歌謠。”穀牧作了一揖。
“山中神仙可是誰?朕求賢若渴,真想見一見山中的聖賢高士。”聖天使擺出一副謙和的樣子。
“聖上,這副妖冶的樣子。他是不見你的。聖上要見他,還得換一副尊重一些行頭去才好。”
“那是自然。朕這副模樣,是,是因為化了妝,試試這山中有否有歹人出沒,朕想體察一下民間是否太平?”聖天使是讀書人,腦筋轉彎快,這跟米琪可學了不少,米琪靠一張嘴哄得他一愣一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