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殺紅了眼(1 / 1)

公子小武手上汩汩淌著雪蓮的熱血,血還是熱的,可是雪蓮幽怨地看了一眼這個世界,停止了呼吸,雙眼輕輕地闔上了,身體就在公子小武手中變涼。

“射穿他!”縣尉又是一聲令下,弓弦霹靂作響。公子小武突然青絹羅裳灌風,長發直指長空,雙手忽啦啦往空中劃了一圈,那箭雨受了一股大力,竟然兜轉頭,反方向射了回去,一排弓箭手應聲倒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公子小武抬起雙眼,眼中含悲,慘叫了一聲,身形激射而起,抱著雪蓮踏著茶葉,如一陣狂風襲來。縣尉的長劍、洪都頭的大刀雙雙攻到,公子小武抱著人兒,一手連出兩記掌心雷,縣尉、洪都頭立即化成一堆枯炭焦屍。調集來的數百名兵士嚇得抱頭鼠竄,可是哪裏跑得了,公子小武連發數掌,頓時雷聲滾滾,騰起團團黑煙,地上躲滿了焦屍。

桃花姑娘急得大叫:“公子,住手,快住手!放他們去吧!”

可是,公子小武眼中血浪發出凶光,已經殺紅了眼,見一個官兵殺一個,直到收拾得幹幹淨淨。他懷中抱著雪蓮,血開始變冷,開始凝固,人也在失去體溫,漸漸僵硬。

公子小武看來很在乎雪蓮,他緊緊摟著她,抖抖索索說:“雪蓮,你太傻了。他們殺不了我,你怎麼這麼傻?你躲在我身後,哪裏會有危險?你救得了我嗎?”

“公子,事已至此,還是節哀順變吧。你放了她,快點走吧。”桃花姑娘冷冰冰地說。

“跟我走呀!你不是說,要跟本公子浪跡天涯,行走江湖;然後找一處幽靜的地方,我們從此隱居下來。”公子小武動情地說。

“公子,對不起。桃花突然不想去了。桃花哪裏也不想去了,隻想再彈上曲。”桃花的慘然一笑,目光呆滯,冷得人發怵。

“不,桃花。我答應過你,我會讓你過上神仙的日子。我說過的話,決不食言。我可以對天發誓。”公子小武突然麵向蒼天跪下,手指向天,“蒼天有眼,小武發下重誓:小武此生要是有負桃花姑娘,不得好死,全身崩潰,粉身碎骨!”

“不要!公子,桃花心意已決。桃花為你彈上一曲,你走吧。要不你再畫一幅丹青水墨畫。”桃花麵無表情,用極為憂傷的淡漠口吻說。

“好吧。我將雪蓮姑娘伺候你彈琴畫下來。我們永遠離開這裏。以後,你要是想這裏,看看這幅畫,也減去許多思念。”公子小武尊從桃花姑娘的意願。

桃花姑娘給他研了一池墨水,然後垂下水晶簾,琵琶聲行雲流水般響了起來,桃花姑娘唱了一曲:“春難留,花已逝,剩下空枝惹啼淚。雲何深,怨何苦,畫樓蛛絲蒙蒙飛。水長流,弦卻斷,曲終明月亂影黑。”

公子小武沉入了畫幅之中,靜物白描,工筆細描,濃墨鐵勾,淡墨皸染,丹青烘托。他完全沉浸在畫的意境當中,雪蓮姑姑衣袂飄然,杏眼含笑,唇角俏皮;桃花姑娘水晶簾中半明半暗,指法如流,眼神脈脈含神,卻有萬種風情。

可是,他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耳畔似乎還有嫋嫋餘音,但是法王甕聲甕氣地說:“桃花姑娘歸天了。你聞,還有淡淡的幽魂香。”

“你胡說,這是荷香!”

“不信,你自己看個明白。法王從不在真人麵前說假話。”法王低聲下氣地說。

聖法王發了狂似的衝過去,拉開水晶簾,桃花姑娘麵色如鉛,顯然服了鶴頂紅,已經沒了氣息。

“蒼天呀,你為何要如此待朕?朕究竟做錯了什麼?朕隻想帶她歸隱山林,她答應了朕,朕視她為紅顏知己,她可以在鬧市中不惜重金購朕的畫,難道就不能與朕同生共死?朕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如此動情,彩雨沒有、米琪沒有、彩畫沒有,隻有你讓朕感動朕可以拋棄一切,願意與你相伴一生,願意與你浪跡江湖,也可以與你偕隱江湖。朕什麼,都答應你。”聖法王撫屍悲慟。

“聖上,到此為至吧。聖上可身負使命,要給娘娘送真元丹血滴子天晶能量真氣。聖上不會忘了你神聖使命吧。你的死敵,假聖天使還活得好好的,他一定想著法兒要與聖上決一雌雄。聖上,快振作起來吧。快點上終南山與假聖天人使決一生死,然後與申公豹大仙一起上天達命。”法王勸諫道。

“不,朕還要見一見穀牧高人,求他帶朕見一見山中的活神仙。”聖天使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