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亨花開放在石壁下的角落,悠然安靜,平和溫柔,彩光斑斕,都是很清新自然的顏色,讓人愛不釋手。
赫都吃力爬上高一點的地方,靜靜坐在阿巴紮身旁,享受著這危險過後的快樂和靜謐。微微背對著阿巴紮,揉捏戴著斂蒼穹的食指,眼神呆滯,許久,“你該給我一個解釋。”阿巴紮長長呼出一口氣:“該解釋的人是你。”倏然轉身,用自己滿載明亮的雙眸看著赫都,逼視著他,嘴唇微微張開,隨時準備反唇相譏。赫都抬眸看了一眼,立刻低下頭避開這一道異常明亮的目光。
“你可知這明卍決不是正規功夫,它是通過攝人心神才能奏效的功夫,可是要想影響別人心神,自己不損失純力如何辦得到?你這是與虎謀皮,遲早會影響你身體。”
赫都被說的心跳不已,隻覺得自己暗藏著的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被日光曝曬,心儀的姑娘竟然開始關心自己,感覺又是羞愧又是開心,被夜晚草原的涼風吹了一會兒冷靜下來才諾諾的說:“你還說我,這幾個月來,你不是告訴大家你隻是謀者,不會武功,可是你今晚所露,皆是中原路數,我看的出來的,你不但會武功,還是老家。”“我沒說過我不會武功,隻是我原有的武功記得不清,我甚至都不知道叫什麼,招數也是零零散散,有時候使出來都是下意識,根本不是完整的。我不說,是因為我沒有把握,並不是否定。”阿巴紮歪著頭認真的說。
十七歲的少女雖然身懷武功,但是小女兒爛漫神色盡顯不留。“可是你至今都不願意對我們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還哄騙我說你是妙普人,你連妙普話都不會說。你也沒有阿爹阿娘,我知道的,薩蘭窩大叔和卡奴嬸嬸是你的義父義母,你們相認不過五月,正是我救你來拔哲拉的時間,也就是說你來到這裏隻有三個月,那你之前是做什麼的,你叫什麼,你是哪裏的女孩子?”赫都越發說的激動,雙手夾著阿巴紮古香的雙臂,神色激動,把這幾個月來的疑問都問出了口。
古香被搖的頭昏,掙脫了他的鉗製,卻不想赫都鐵了心要她說實話,方才掙脫又拉住她的手。少年郎久久握著弓箭,騎馬拉韁繩手摸出了許多的老繭,觸摸來隻感覺到堅硬,阿巴紮古香一驚,以前似乎沒有人拉過自己的手,今日赫都這樣放肆,一急之下,狠狠出掌,迅速變成三指淩決,將雙手中指與四指捏進掌心,其餘三指伸得筆直,急速點向赫都胸膛前幾處大穴道,彎曲的二指關節是暗藏的後招,胸前穴道大多分布的緊促而密集,這一招既將赫都推離自己身旁,也點了他胸前的穴道,被點中的穴道酸麻不忍,赫都被推離了三尺遠,穩穩當當停下,這一下推得赫都心裏越發不忿,站起身來,就準備還手,左額那一抹青色刺青緊繃。赫都的眼睛本來就深沉如淵,此時加了憤怒眼神的大眼睛,顯得越發可怕。阿巴紮古香一驚,差點被明卍決影響了心神,腦中翻滾的大量記憶又湧出來了。
此時,從遠處傳來一陣號角聲,三聲長長的傳過來,第一聲最長,第二聲第三聲慢慢變短,待到傳到阿巴紮和赫都所在的草原最偏遠的紮日勒崖時,三聲號角已經重疊在一起。赫都和阿巴紮得冥想都被打斷,思緒重新回來,都靜靜聽著。良久,阿巴紮開口:“這是黃白號角嗎?”赫都斂著神色說:“青白號角!父汗出征了?哪裏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