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梨亭亭頂的風鈴忽然響了起來,施旗語猛地坐起來,眉頭緊皺,迎了出去趕忙問道:“誰?”“赤梅左亭,赤槐亭主,赤柳左亭,赤蘭右亭,赤棠亭主,赤蓮亭主,赤菊左亭,赤竹左亭八位亭主都來了。”施旗語心想著怕是君子佛陽手找上門來,聽到是姐妹們來,早就放了心,轉身打開玄門,吩咐下麵準備酒菜。
外麵赤梨亭的亭角上八位神秘黑衣女子站的穩妥,皆是一樣的穿束,玄門一開,一道白光閃耀過後,八人已經不見。穿過長長的山道,壁燈明亮如同白晝。赤梨亭左亭已經在盡頭半跪行禮:“赤槐,赤棠,赤桃。”其餘來的都是左右亭,按例不用跟他們行禮。赤槐摻了一把:“快裏麵請!”
一張長長的木桌擺放在大堂中央,桌布黑紅色通徹鋪滿,赤槐坐在左側第一把交椅,把頭把交椅留了出來,其餘人跟著就坐,施旗語愁雲滿麵,看到那把空出來的椅子,不覺得流露出悲傷神情。赤槐看到,按住她手背輕聲安慰:“亭主會回來的,咱們相信的,我們要做的一定得把這亭子守住了!”轉頭對在座的斂了神情:“今日傳喚眾位來此,是來商討前些日子赤桃的事。君子佛陽手單挑了赤桃左亭,端了赤桃亭子核心機關,雖落入亭主當時所設囚牢,但最終卻還是脫逃,赤桃前去夷族找尋已久,許是收不到左亭暗色嬌被殺的消息,我前去查看過一番,左亭乃是三刀斃命,死狀極慘,麵罩被揭下,真容暴露。君子佛陽手到底是哪裏來的人?幾次三番與我們作對,這一次竟然殺了我們姐妹!真的是罪不容恕!”
赤竹亭左亭開口:“此人底細已經派人去查,據報,是來自須臾山的人。”
其餘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震,問道:“須臾山?”胸腔裏麵心跳咚咚,麵色顯白。
許久,赤棠開口:“須臾山······就算是大羅神仙我們也不能放過他,我請戰。”赤槐伸手製止:“彎彎,且慢。這個仇必須得報,他的威風也必須得殺,但是我們必須把自己保全,我們還得找亭主,還得等著她回來呢,我還想再見她一麵,不想就這麼去死。”郞彎彎閉眼,深深讚同赤槐穩妥的建議。
赤槐調整好情緒:“赤桃亭目前沒有人掌事,卞玉京前去夷族已久,暗色嬌又被殺,赤桃亭下生意以及日常周轉已經幾近奔潰,我建議調派赤菊左亭先去掌管赤桃亭日常諸事。”眾人點頭,無人反對。宰父落站起來向前方行禮,轉身走出大廳。她全身漆黑夜行服,麵罩遮臉,揚州輕稠繡出一朵小小的梅花,襯在黑色麵罩上,鮮豔的明亮似乎要滴下血來。右臂雪白,同左邊整條腿整個露出來,白皙誘人,腰身緊緊,身材姣好,左腿上一條紅色帶子綁著一條匕槽,上麵插滿了大小匕首。滿頭秀發散落下來,柔順的隻用了一條紅色頭繩綁住。她微微偏過頭看著背後的桌角一眼,嘴角微微下垂,闊步邁了出去。玄門之後之後,宰父落喃喃自語:“何必支開我,我既已加入攬世亭,便是拋卻了一切,何況兄長所作所為,即便我們不出手,別人也會尋上門去。家門不幸我不心寒,隻是你們做的太過明顯,太過小瞧落君了吧。既然你們不信,落君自己前去了解宰父相的性命便是。”縱深飛下山頭,幾個跳躍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赤槐眼看著她走出去關上門才小聲開口:“我手下來報,宰父相近日活動頻繁,前去找尋赤桃的探子彙報,在拔哲拉草原見到了他,正活動在丘河關附近。此人不除,我們東麵大門就沒辦法打開,隻是我礙於落亭,雖然兄妹情早已淡化,但血濃於水,是斬不斷的。我調派落亭去守西亭,支開她,赤棠你可以行動了。”
幾人點頭,幾人猶豫,等夠一盞茶還沒人開口反對就可以宣布了,這一次赤竹左亭開口:“我反對,那畢竟是她兄長,我們不能背著她殺。”按照規定,不論大小會議隻要有人反對就立即不能下決定,須得從新商議。
“恩,此事尚未達成共議,且先表下不提。另有一事,我手下人來報,昨晚看到了梁昭至進去了懷遠王府後院,似乎也是跟著白鷹過去的,最後一整晚沒有出來。”赤槐說的風輕雲淡,眼角裏細心看著赤梅左亭,雖然她穿的是左亭衣物,但是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她親自來了。
“絕對不會!”赤梅 “左亭”激烈開口。眾人麵麵相覷,她才稍微收斂:“咳咳,君子佛陽手使用的乃是佛家聖氣,懷遠世子長房平日從不信佛家道家,他們不會是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