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赤荷亭眾(1 / 1)

阿巴紮古香穩穩坐於禦塵背上,清風拂麵,柔氣清緩。四子交換眼神之後,右手舉起大刀衝了過來,阿巴紮勒停禦塵,禦塵了然,穩穩當當站下,全身用力給阿巴紮鼓勁兒,肩胛骨都挺了起來。加拉加的二子名叫普拉達依,舉著長刀,耳邊疾風嗖嗖刮過,眼見著妙普女子定定立下,心中暗喜,方才已經斬殺了一名大將,再殺一個,妙普人的威風就被殺得差不多了。

竊喜之餘,已經馳馬快近身,於是四人橫了刀,腰斬阿巴紮,阿巴紮穩於馬上,早已開啟了純之風,濃稠的白色氣息自口中吐出,純之風的氣息遊走於全身,暖流包裹著阿巴紮,待到屠刀近身,阿巴紮一個翻身,普拉達依更加得意,趁阿巴紮翻身之餘,與他的四弟短刀相換,兩把長刀在空中閃耀著太陽光,饑渴的欲望赤裸裸的對著鮮血。阿巴紮正在翻身,兩柄刀忽的怎麼就到了脖頸下,心裏暗暗讚歎果然不一般,看這情形,至少練習了數年。阿巴紮右手二指抬起,三指錯落下沉,手腕猛的一提,腕間孤星泣中飛射出白鋼銀絲,穿透兩把刀,紮了兩個孔,阿巴紮收回手掌,銀絲收回,兩柄鋼刀破碎成幾百塊,第四子拿到手柄後竟睜大眼睛呆住了,還是二子較為穩妥,急忙喊著剩下兩個兄弟再使出花招來迷惑敵人,給自己留點撤退時機,也盼著能有一招半式傷了阿巴紮,隻是阿巴紮如何能等到他動這些心思,暮雲執輕輕叩出,兩隻穿雲足舞的似春燕剪尾,早已割破了剩下二人的咽喉,待得落在禦塵身上,隨機便加緊馬腹,衝了過去,自背後掏出浩世雙鐧,紅色極光充斥著戰場上的那一片,梨花清香混跡於淳於博美隊伍當中的淨衣閣探子和陪伴在加拉加身旁的一個舞姬同時瞳孔收縮,淨衣閣的探子看到攬世賊人的出場極光,嚇得滿心隻想逃跑。加拉加身旁的一個舞姬收到攬世亭的命令,來到拔哲拉草原找尋亭主,三個月的苦心到底沒有白費,此時隻想感動的落淚。加拉加見她胸口起伏,轉身壓倒在乳白色的軟毛毯上,龐大的身軀頂著肥大的腦袋油膩的臉龐,赤荷亭下的這個女子隻覺得油膩不已,惡心的幹嘔了幾口,加拉加頓時生出不悅,隻是他才皺了眉頭準備處罰這個女子,一柄單鋒斷刃已經在他心口進出了四次,鮮血直噴出去,一個血淋淋的心髒釋然被拿在手裏。黃泉血的近仕漠傾寒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心髒,臉上湧起了一絲不屑和嫌棄,隨手丟在了腳下,隻聽得周遭舞姬才敢叫出來的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漠傾寒跳下轎攆,抬轎的夥夫跑的無影無蹤,她激動地熱淚盈眶。雖然從未見過攬世亭主真容,但是她的事跡和恩惠早已經在漠傾寒的心中留下撫不去的印記,她越過千軍萬馬,奔著那個紅色的人影跑過去,在極光外跪了單膝,行了大禮,抿了抿嘴唇:“赤荷亭眾漠傾寒。”

攬世亭規矩不多,問候隻需報自己的歸屬和名字,不用什麼大禮和崇拜,隻當都是自家姐妹。平日相見隻需按下刀頭,低頜三分以示尊敬,本不用跪拜大禮的,漠傾寒三月前得了黃泉血的令孤身來此,背井離鄉,姐妹們都在允都殺奸除惡,自己手癢的不行卻隻能再次找尋亭主,找了個機會潛伏在加拉加身旁,隻因他好色欺騙容易,這三個月來,他對自己做的惡心事不在少數,今日見了亭主一興奮,覺得能殺為何不殺,一激動捅了四刀,連自家亭主規定的三刀取心都忘了。

阿巴紮使出遁霧料理完身上血跡,薄薄的一層遁霧是阿巴紮與滿明哲在雲岩海戲耍時收的那一捧水,吸收了身上血跡早已經變成紅色的消散周圍。阿巴紮淡定的看著這個奇怪的陌生的女子向自己行禮,反射性的伸出手背,微微揚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掌心向上。漠傾寒唇角更深邃,是亭主沒錯了。待得起身,見阿巴紮眼裏存了十二分的疑惑,不覺有些尷尬,她試探著問:“亭主?”

阿巴紮腦海中似乎被一根粗大的針紮入,又是大片的深痛,又是尖銳的刺痛。阿巴紮在禦塵背上晃了晃,呼吸頓時不順暢了。

漠傾寒被嚇得不輕,連忙上去扶助阿巴紮的手臂:“亭主,亭主可是受了傷?”

阿巴紮下了馬,平視著漠傾寒,身上傲視氣質清冷高傲,逼得漠傾寒默默遠離寸許。阿巴紮試探著問:“你認識我?”

漠傾寒不及回答,身後九柄長刀依然劈下來。

加拉加的剩餘九個二子當初被驚得不能動彈,待得上去看到父親時,鮮血已經流盡,早已沒了呼吸。九個兒子圍著他們的父汗痛哭不已,哭了半晌,長子提起刀吹了一聲口哨,他的兄弟們齊刷刷提起刀,暫擱悲痛,先報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