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場案件的關注度,有幾家執著的媒體每天都派人到警局門口守著,你我都不願錯過做獨家的機會。
文程海妻子的一人示威,也被他們寫成了各種斷章取義的文字。
施璟琛短短幾個字,把原本慵懶的氛圍拉得火熱。
杜彥認為這十分荒謬,並且莫名其妙!
沈清初亦然。
“你是說,你倆在同一個夢裏?”杜彥覺得好笑,現在的年輕人開玩笑的水準,都這麼高level的嗎?而後他猛地‘杠精’上線,“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她在你夢裏的?”
“感覺得到。”
施璟琛的坦蕩讓杜彥啞口無言。
沈清初望他,帶著眾多疑問。
“你有注意到她大衣袖口的淡黃色粉末嗎?”見他們不信自己說的話,施璟琛開口就是一記暴擊。
這一問算是把她問醒了,沈清初回憶著,先前沾在錄音筆上的粉末,是很接近於白色的淡黃色,而且夢裏在演奏廳裏光線有些昏暗,她確實沒有留意到,不過,那件大衣...
“夢裏姐姐雖然穿的也是純白色棉服,但是和那天下午分開時的不是同一件。那晚的姐姐...”
她頓了頓,雙手緊握著袖口,手心在冒汗,雙眼瞪得冷直的沈馥鬱似乎曆曆在目。
“那晚的姐姐渾身是血,所以我遺漏掉了一點,當晚她身上穿著的,我記得是上個月從南狸那收到的情人節禮物,南狸自己也有一條對稱的。夢裏她穿的就是南狸送的那件,而不是24號早上出門前穿的那件。現在回想起來,她那天早上有些奇怪,一直站在衣櫃前換衣服,以前從來不會這樣,都是打開衣櫃拿起大衣就走,因為快遲到了還是我硬拉著她走的。”
施璟琛稍稍點頭,“她的反常也可以看作是另一個突破口,你再仔細回想一下那之前還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
“等等…等等!你們覺得夢境也能夠成為線索???”難以置信的眼神再次表明了杜彥內心的想法。
然而,執法人員也再次得到了麵前少女的無視。
“做個假設,”沈清初突然靈光一閃,表情十分真摯,“衣服是在姐姐和南狸見麵期間換掉的,因為南狸也說了那晚他跟姐姐呆在一塊兒,並且起了爭執。這麼一來,粉末是不是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期間沾上的?”
說到這,沈清初想起了昨天還收到過南狸的消息,說今天要一起去看姐姐。
“你們這麼認真做什麼?整得我這個相信科學的人都有些無法穩定立場了。”杜彥搖頭以示無奈,他的表情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很糾結很惆悵。“不過,你們說的南狸,他是沈馥鬱的男朋友嗎?”
“對,一個很愛姐姐的人。”
“然後因愛生恨了?”杜彥挑眉,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好笑。
一個叫小代的刑警匆匆出現打段了他們的對話。
“文程海自殺了!”
-
因為無關人員無法進出監獄,沈清初和施璟琛隻能眼睜睜,看著叔叔阿姨們一個個衝上警車,緊接著揚長而去。
杜彥等人趕到青邏監獄時,法醫及偵查人員的現場勘查工作已經基本完畢,一切都按部就班。
站在門口往裏望去,這堵已經裂開幾道不明顯痕跡的牆上,鋪滿了血色指甲痕。
據監控顯示,文程海一直在死命的撓牆,雖然監控聽不到聲音,但是隔著屏幕杜彥都能感覺得到那從指尖傳上心頭的痛感,以及指甲摩擦牆麵發出的令人無法忍受的聲音。
過程持續了整整有五分鍾之久,再往上就是他腦袋撞擊牆麵時留下的血跡,滿是重疊的痕跡。
三次撞擊後文程海倒地不起,沒了動靜,待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斷了氣。
從監控上看來,文程海確實是在頭部受到猛烈撞擊後,倒地不省人事的,但是杜彥卻對此持有保留的態度。
顱骨是人體裏最堅硬的骨頭,電視劇裏看過撞牆撞死人的,現實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