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西區高檔公寓住宅區。結束了午飯後,施璟琛便背上包,在母親不舍的目送下,被父親送到了機場。
一路無言,他本以為父親會代母親向他追問,有關於她的各種細節。
機場入口處,施璟琛從車上下來,寒風迫使他多繞了一圈圍巾,隻露出半張臉彎著腰衝還在車上的人擺手,“那我走了。”
手扶方向盤的施千術衝著車窗外說道,“一路平安。”
語罷便踩下了油門,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呼~”他望了眼四周,轉身快步走了進去。
雖然離登機時間還有近兩個小時,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快搭上回去見她的飛機。
不過這接近小跑的快走速度,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冷。
過了安檢後,他便在候機室裏坐下,看著櫥窗外的飛機升起降落。
就在快要望得出神時,還在身後壓著的背包開始震動,他坐直了身子背過手去掏,看到‘大魔王’三個字後,他又驚又喜,還十分意外。
下刻他便笑開了花,“喂!”
這聲激動使得沈清初一下把手機拿了開,索性開了免提扔在枕邊,她語氣緩和,與平常無異,“你在幹嘛?”
回到病房後,為了重新輸液,護士給她換了條針管便出了去,杜彥也不知去了哪。
她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躺著,心裏卻在猶豫這猶豫那。
沒多久,萬千思緒有了結果,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坐著呢,還有半個小時就登機了。”他再次將視線轉向外頭,斜著身子疑惑,“倒是你,現在什麼時間啊還給我打電話,怎麼了?睡不著嗎?”
在他柔聲的關切下,她竟有些忍不住淚目。
其實先前在樓下,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估計這輩子的勇氣都在當時用完了。
現在的她想釋放情緒不再故作堅強,可惜他不在啊——她強忍著被提上嗓子眼的那股酸苦勁,才回憶起現在與自己通話的人,正懷戳著失去親人的傷痛,她輕咳了兩聲,盡量沒有表現出哭腔,“你還好嗎?”
“我現在是大人了。”他答非所問,說著看似不痛不癢的話語。
她較真道,“長大了就不能傷心難過嗎?”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擰眉,視線向著外麵卻專注於電話裏的人。
她別過臉去遠離手機,哽咽著,緊咬下唇,大概間隔了三秒才出聲,“我沒事,就是睡不著而已,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此刻他的手裏揪著垂下來的圍巾,內心惴惴不安,但還是假裝不知道的放棄追問,笑著答道,“晚上十點,你要來接我嗎?”
“好啊。”昏暗中,她凝視著手機屏幕,答應得十分痛快。
然而得到想要的回答後,他並沒有很開心,反而更加焦慮。
以往無論他提出什麼請求式話語,她多少都會跟自己鬧上幾句,今天…他衝著電話那頭故作輕鬆,“轉性啊你?”
她側躺著,重重歎了口氣,嚴肅道:“真的不能對你好。”
他笑了,“你在大侄子家吧?”
“嗯,認床,所以睡不著。”這話一出她便開始計劃著,要盡快跟施教授和文采對好口徑才行。
“那怎麼辦,快開始登機了誒。”他望向陸陸續續站起來排隊的人,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一會掛了電話你去聽我唱歌呀!”
她白眼一翻,得虧他沒讓她數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