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不是,顧奕還真是做到了所有未婚夫該做的一切,包括她初時腿腳不便,是他親自抱上抱下,照料左右。隻要他在,就不會假手他人。
還有一個可能,冉穆青暗自猜測。或許是顧奕失手,一不小心撞傷自己,而他又是一個懷揣著強烈正義感的三好青年,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於是乎忍痛賠上自己,化身“天使男友”來贖罪?
這樣也就說的過去了,冉穆青十分確定以及肯定,強烈的責任心和正義感能激發人無窮的潛能,讓一個大少爺都被豬油蒙了眼轉了性,非要拯救一個“知足少女”於水深火熱之中來彌補人生的bug,絕不允許任何道德的瑕疵,良心的跑偏!
冉穆青淡淡地瞟了一眼顧奕那雙十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正如她所預料的,那雙手孤零零的,沒有任何戒指的蹤跡。這似乎驗證了她的推測。
他果然是在撒謊。
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是肇事者與受害人的關係?
想通以後,她委婉地向顧奕表示,一時的衝動和過錯並不能代表他品性的好壞,看在他悉心照料自己將功補過的份上,她會用包容開放的心態原諒他犯下的錯……
顧奕隻是掃了一眼她枕頭底下的書,嗤笑了一聲說,“看來恢複得不錯,能看懂書了。不過,我可沒有謀害你。還有,”他從錢包的內層抽出了一枚男款素戒,含著笑遞給冉穆青,“這是我向你求婚用的對戒,我沒有戴戒指的習慣,放在錢包裏等於一直戴在身上。而你的,從你在醫院醒來就不見了,應該是在車禍中遺失了。”
他睨她一眼:“你看,我們本來就情投意合,我可沒騙你。”
這個半笑不笑的表情配合他深邃精致的五官,像畫報中的男模特般,帶著七分俊逸三分邪氣,好看得差點閃瞎冉穆青的眼。
更閃瞎她眼的,是他一邊用痞痞的笑容瞧著她,一邊手上動作不停,將那枚戒指套上右手中指,嘴角上挑,“我原來不知道,你這麼介意我不戴戒指這件事,既然你提了要求,那我隻好戴上,讓你安心。”
他深色眼眸裏染上了幾分戲謔,冉穆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剛才的動作和語氣太過自然,她承認,頭腦中盤旋的那些反駁和質疑一時間再也找不到出口。
半晌,他攏了攏她額頭的碎發,語調十分輕柔,“康複期間,影響智商的書要少看。真想看書,書房裏有《格林童話》,更適合你。”
說罷,抽走冉穆青枕頭下的書,毫不留情丟出窗外。
動作一氣嗬成瀟灑萬分,冉穆青憂傷地閉上了雙眼,默默替從琴姨那拿來的那本《知音》默哀三十秒。
養病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冉穆青擺脫了輪椅,行動無礙,雖然記憶沒有跟著回來,但語言和閱讀功能卻神速的恢複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