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穆青斜眼看了一眼封漠寒，此時的她氣急敗壞，自動忽略了封漠寒臉上閃現的痛苦。
此時的方瓊悠悠上前，拉住封漠寒的手肘沒有說話，望向冉穆青的眼神中除了輕蔑，還有……無法忽視的恨意！
她恨她，難道自己就不恨眼前的他們麼，他們早就串通一氣，假意分手卻是為了騙取自己名下的股份，好一對暗度陳倉的狗男女，冉穆青恨自己沒有早一點擦亮眼睛看清楚封漠寒這個衣冠禽獸。
他以為他是誰？到處施舍愛情的情聖嗎？真廉價，她冉穆青才不稀罕這種假情假意的人渣！
“封漠寒，我們到此為止吧。”麵無感情的丟下這句話，她轉頭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冉穆青感情裏，就是容不下沙子。
到了看不見人的地方，她不再壓抑，任由淚水模糊臉龐，被封漠寒欺騙的悔恨和委屈剜心一樣的疼，在她的左心房一陣一陣的加劇痛苦。
“疼！”冉穆青捂著心口“騰”的一下坐起來，黑夜裏，這份疼痛如此真實，真實到讓她覺得，剛才並不隻是一個虛無的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片段。
難道，自己那晚的記憶借助夢的形式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裏？
“怎麼了？”一個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她兀的一驚。
封漠寒按下壁燈開關，突如其來的橘色燈光讓冉穆青反射性的閉眼。
“怎麼哭了？”燈光下，封漠寒神色擔憂的看著她，“做噩夢了？”
冉穆青下意識的抬手觸摸自己的眼睛，濕潤的一片果然是哭過的痕跡。
看來剛才身體不自覺的帶入了悲傷的情緒，本能的留下了眼淚，仿佛再次應證，並非夢境，而是昨日重現。
封漠寒下床取來紙巾，輕柔的擦拭著她眼角殘留的淚滴。
再次看到這張臉色，剛才夢裏那種厭惡和排斥再度襲來，她稍微仰頭，躲開了正在撫摸自己臉頰的他的手。
“怎麼了？”封漠寒再次問道，她臉色蒼白，淚水漣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沒什麼。”冉穆青回想一切，話語間的冷淡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封漠寒微微皺眉，不再追問，探究的眼神在她臉上停留。
冉穆青漠然的躺下，不曾注意到封漠寒什麼時候關了燈，又什麼時候把她摟進了他的懷裏，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冉穆青不再掙紮，閉了眼。本該是夫妻之間溫馨怡然的場景，此刻在她內心裏卻像是十二月的海水，冰冷至極。
*
第二天一早，封漠寒在冉穆青下車前將牛奶遞給她。
“喝了再下車。”他囑咐。
她昨夜裏被噩夢驚擾，今天起來氣色不太好，早飯也一口沒吃，再不好好養，胃隻怕又要作亂。
“謝謝。”冉穆青木然的拿過，就要下車。
語氣間的疏離讓封漠寒怔忡了下，立刻去看冉穆青的臉，冉穆青此刻的眼神沒有焦點，默然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