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醫生看了看輸著液的女病人,以為她睡著了,這才歎了一口氣小聲說道,“要看這個孩子的造化了,怕再傷著胎兒,不敢給她下重藥,藥效自然保證不了,如果早一點送來,就不至於這麼被動了……”
他惋惜的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顧奕看了看床上的冉穆青,她一定聽到了,此時她雖然閉著眼,可眼角淌出的淚水,和起伏的胸脯卻出賣了她。
他的心裏也五味陳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頓了頓,他在床的一側緩緩蹲下,假裝用明快的語調說道,“冉穆青,醫生說的不一定全對,這個孩子的生命這麼頑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不說還好,說完,她的眼淚更是大片大片的湧了出來,顧奕忍住眼角的酸澀,想去替她擦拭,手在空中頓了頓,又無力的放了下去。
“是不是……就算孩子保住了……生出來也會是個畸形……”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滿含悲傷的問他。
“不會的,要相信它,要有信心。”他說著自己也不能完全信服的話,用來安慰她。
“冉穆青!”急診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封漠寒衝了進來。
看到顧奕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但此時顧不上這麼多,他越過他,徑直走向冉穆青。
解決完方瓊那邊的麻煩,他火速趕回到半山公寓,可冉穆青已經不在了,保姆小何哆哆嗦嗦告訴她,剛才有個男人送太太去了醫院。
看著病床上的她,纖長的睫毛劇烈的顫動,淚水源源不斷的從閉著的雙眼中靜靜湧出,她是在哭嗎?
他心中愈發強烈不安。
手正要撫上她,她默默的轉過頭,避開了他的手。
“冉穆青?我剛趕回家,小何說你……”他以為她是在生他的氣,急忙開口解釋。
她仍然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卻用著世上最冰冷的,冰冷到沒有溫度的聲音說出三個字。
“你出去……”
封漠寒呆了,她的話裏甚至沒有一絲憤怒,卻讓他感到莫名的不安和恐懼。
他不甘心的想要再度開口解釋。
“你耳聾嗎?叫你出去!”顧奕幾乎是憤怒的大吼,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出門外。
病房外,顧奕咬牙切齒的爆了髒話,仍然覺得不甘心,狠狠地掄起拳頭像封漠寒揮去。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封漠寒沒有反抗,他默默忍著,讓他發泄。
打累了,顧奕收回拳頭,看向封漠寒的眼裏全是恨意,“這些,我是替冉穆青打的!要是孩子有事,你別想好過!”
封漠寒擦拭著嘴角血痕的手定住了,眼眸中充滿震驚,“孩子怎麼了?”
說到孩子顧奕又是一陣火氣上來,他忍住再次出手的衝動,大聲嗬斥道,“你tm還有臉問孩子怎麼了!你tm知不知道她懷著你的孩子,還發著燒,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tm在哪!”
他咆哮的聲音穿透了走廊,讓好幾個護士都忍不住探頭往過看。
“孩子怎麼了!我問你!”封漠寒徹底著急了,語氣凶狠起來。
“自己去問。”顧奕甩下這句話,丟下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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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醫生室,封漠寒推門出來,麵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