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後有旨請您去一趟太安宮。”秦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直到陳公公的話傳來才回了心思。聽到陳公公的傳話,秦嶴也顧不得再思考其他,太後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退居太安宮禮佛,就連自己大婚之日來沒有出現,這個時候傳喚自己不知是何事?
林太後原是林家嫡女,是林太尉的嫡姐。太上皇登基之後大秦百廢待興,內憂外患,隻能娶了林家嫡女為後。後來太上皇安定朝政本是想廢了當時的林皇後另立錦妃為後,太上皇的聖旨都已經擬好,後來錦妃卻出了事。太上皇再也無心後宮,也就沒有廢後。可是自從那之後直到新帝登基成為太後,她都自動搬到冷清的太安宮。
“皇上駕到!”
“兒臣拜見母後,母後安好!”秦嶴揮退左右才獨自進了殿,殿內沒有什麼特殊的裝飾,很是素淨。正中央的蒲團上跪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婦人,和殿內清淡的裝飾一般婦人的頭發隻是簡單地用一支普通的玉簪固定住。
“皇上來了。”婦人雙手合十輕念了幾句‘阿彌陀佛’之後就站起身來,婦人轉過身來,麵容有些寡淡。大概是長年念佛的緣故,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寧和的氣質,說話的時候也是緩緩的,聲音很是平和。
“不知母後找見兒臣來是為何事?”對於林太後,秦嶴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當年錦妃的事情秦嶴也查過,確實隻是後宮女子爭風吃醋的結果,那件事情林太後並沒有參與其中。對於這樣一個隻是名義上是自己嫡母的女人,若非今日林太後傳喚,秦嶴想自己也許到林太後老死宮中,兩人都不會有什麼交集的。
“皇上,沈太師一生為國為民。沈家二房犯下的事不該由他承擔。哀家從未求過你什麼,隻是希望你能夠善待皇後。”林太後目光悠遠,似乎是在回憶什麼又似乎在哀悼或是感歎,說到皇後的時候秦嶴能夠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恨意。
可是她卻開口讓自己善待皇後,也並非是做做樣子,仿若是真的在為皇後考慮。秦嶴想要探究什麼的時候,林太後已經重新轉身跪在蒲團上虔誠地念著佛經,手中的佛珠被她的手摩擦出清脆的聲音。
“兒臣不打擾母後禮佛了,兒臣告退。”秦嶴離開,林太後才緩緩睜開雙眼,眸光沉沉,一行熱淚慢慢留下,低落消失在佛經之中。
“去查一查太後與沈家的過往,特別是太後與沈追之間是否有什麼牽扯。”秦嶴回了禦書房,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林太後是林家嫡女,林太尉與沈追勢同水火,林太後又怎麼會幫著一個外人呢?論親疏,林賢妃是林太後嫡親的侄女,怎麼也比一個沈家女更為親近才是。
秦嶴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男女之情,可是若是林太後與沈追之間有什麼感情瓜葛,她對待自己情敵的女兒就算是不恨殺之而後快也不該求自己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