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除了在路上病死的，被土匪殺害的，自縊的，逃跑的，剩餘的總共是七百八十五人。”聽風拿著手中的花名冊，劃入那些已經不在了，還有七百多人。
“那麼多人，其他的都原路送回嗎？”沈心感慨，七百多人進宮就留下六十八人，這概率實在是……
“剩餘的各宮娘娘若是看得上的話就可以留作宮女，其他的則送出宮去。若是家裏人還要的話就領回去，不要的話就賣到勾欄瓦肆中去。”雖說無情，可秀女進宮之前是給了她們父母銀錢的，這般處置也已經延續上百年了。
秀女中除了少數是官家女兒，多數的都是貧苦人家的女兒。貧窮人家窮得都揭不開鍋了，恰好有個漂亮的女兒又到適齡的年紀，將女兒送去當秀女得到的銀錢都夠窮苦人家生活半輩子的了。
沈心此時才終於知道為何每次那麼多秀女進宮可還要十年舉辦一次選秀大典了。感情人家每次選進宮的就那麼幾十人，另外幾百人中恐怕多數難逃被賣到各地青樓的命運。十年是為了讓貧苦人家有個緩衝，畢竟十年之後十年之前還年幼的女孩已經長大了。
這樣的選秀雖然無情，可畢竟是錢貨兩訖，說哪方不對都是錯的。唯一可憐的就是那些未能留在宮中又被家人拋棄的女孩了。
沈心的心情有些沉重，這就像是另類的生物鏈，若是她動了惻隱之心破壞其中的任何一環都會導致整個生物鏈的崩潰，也許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娘娘，這不是您的錯，誰都沒有錯，老百姓也是太窮了。”青絮能夠明白沈心的感受，即使她的身份是婢女，可卻比這些窮苦人家的女孩好太多了。
翌日，沈心與龍零一前一後到了舉行選秀大典的秀安宮。林貴妃早就到了，她一看見龍零就眼睛一亮就要坐到他的身旁。龍零一猜到林貴妃的用意就迅速搶坐了沈心的位置，沈心無奈隻好就著中間的位子坐下了。
沈心全程都能夠感受到林貴妃對她投來的仇視的目光，沈心風雨不動安如山，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麵秀女的才藝展示。
沈心對這些舞文弄墨的表演不太感興趣，所以也沒太在意她們的表演就給二十個人留了牌。她留了牌的都是些寒門的女子，而且都是心情敦厚的，後宮若是再來一批勾心鬥角的，她可沒有心思與她們鬥。
忽然，沈心在秀女堆裏看到了兩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沈燕和沈荷。沈燕依舊和記憶中一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與她相比不施粉黛的沈荷也猶如清水芙蓉惹人憐惜。
沈燕的美是張揚的，沈荷的美也是含蓄的更不容易讓人防備。沈心瞥見林貴妃毫不遲疑地就留了沈荷的牌子。
沈心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沈荷果然厲害，就連林貴妃這樣挑剔的人都一臉平和地就留了她的牌子。林貴妃善妒，估計是沈荷的美毫無攻擊性她才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