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小姐又來了。”青桃無奈地進內室稟報,自從小姐將三姨娘院子裏的蟲子給除了之後三小姐還真是每日準時來報到,經常是連晚膳也賴在雲院用的,說什麼害怕有人會害她。
“讓她等著吧!”對於臨喜的每日到來沈心已經習慣了,臨喜並不是害怕有人會害她,而是想要向她學習醫術救三姨娘。她已經很嚴肅地告訴過臨喜,三姨娘本來就是死撐著,就算沒有吸血的蟲子還有被大姨娘換了的藥她也過不了太久了。三姨娘受的是內傷,內髒受損嚴重,能夠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是奇跡了。
沈心是理智的,有些事情人力是沒有辦法扭轉的,但是顯然臨喜並不肯相信三姨娘命不久矣的事實,依舊選擇自欺欺人。有些人一旦進入自己思維的死胡同,除非她自己醒悟,外人是沒有辦法將其拉出的。
“雲兒,你之前給我的醫書我都已經認真地看過了,你再給我一本好不好?”沈心一出房間臨喜就迎了上來,她眼下的青醒讓沈心皺了皺眉。距離從三姨娘的院子裏回來已經過去了四五日了,臨喜就持續這樣的狀態四五日。她統共給了臨喜五本醫書,一般人一本都需要看好幾日,她真想象不到臨喜是怎樣看完的。
“臨喜,就算你看完所有的醫書你都救不了你姨娘的你知不知道?你清醒看清現實,我是你一直最恨的人,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有高貴的身份嗎?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年,別說是身份了,你連小命都沒有了,你還拿什麼和我爭和我奪?”沈心是個重視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三姨娘會護著臨喜,她就絕對不允許自己護著的是一個廢物,臨喜再這樣下去是真的會沒了命的。
“不,我不要爭了,我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我娘,隻要我娘。”臨喜再也顧不得什麼稱呼了,現在她一閉上眼睛腦中全都是以前娘親抱著她,她能夠清楚地記得當她說娘親是個狐媚子並推開她的時候娘親含淚的眼睛,所有的過往都無比清晰,她整夜不敢閉眼。
“三姨娘時日無多了,你明知道救不了她為何不在她最後的日子陪著她呢?”就算是將三姨娘放到現代,憑著先進的醫療技術也不一定能夠救得活,更何況在這醫療技術落後的古代?沈心能夠理解三姨娘為人母的心情,在最後的日子她最想見的應該是自己的女兒。
“我,我不敢去,我不敢去,我對不起娘親,這些年我一直在傷害她。我看不起她,罵她是狐媚子,卻忘記了我自己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臨喜的話終於讓沈心明白過來,她不了解三姨娘與臨喜母女倆的過往,但是想想以臨喜以前的性子,這樣的話的確很有可能出自她的口。感情這妞折騰來折騰去是因為對三姨娘的愧疚,不過看三姨娘的眼神,她知道一切都是臨喜自己多想了,哪有做娘親的會怨恨自己的孩子的呢?
“你娘親將你托付給我,就是從來沒有怪過你的意思,去吧。”打發了臨喜回去,沈心換了裝就出門了,她該說的話全都說了,也沒有因為臨喜以前的小動作而為難她,已經算是十分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