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姨又向冷知信身邊走一步,放低聲音,“老爺說,他沒回國之前,你要接手酒店就必須借助別人的力量,冷家總是要娶少奶奶進門的,早一點晚一點,沒什麼不同。少奶奶早進門,會對你的工作生活上多點照應,讓我留心幫著撮合你們。”
冷知信聽完,無奈地晃頭,“男人做事還要依賴女人的裙帶關係,爸爸到底是看輕了冷家的男人,還是看輕了你的兒子!那你就給我的水裏下了藥,還讓她去住秦暖的房間?”
吳阿姨搖頭,“少爺那不是我的意思,是陰小姐的意思。”
冷知信沉默坐一會兒,麵上不露聲色,心底思量著,“吳阿姨,你既然服務於冷家,老爺不在,就該聽我的吩咐,希望你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胳膊肘往外拐!陰家人、哪怕是舅舅,都不是冷家的主人,冷家的主人隻能姓冷!”
說完,冷知信起身到門口抓起車鑰匙,用力開關門走出去,太多事情要理清楚了,而這個可以棲身放鬆的家,現在卻是埋著一顆地雷,在家都要小心亦步亦趨。
遲來的雨,在接近黎明時分席卷而來,冷知信坐在辦公室裏細致研究著自己新聘請律師的個人資料和他給自己的建議,還有私家偵探社先於宋元查回來的3號別墅的信息。
衛生間地麵有5公分的水漬痕跡、床上是歡愛後的淩亂,停電,屋內有椅子摔倒,吳溪是被人強.暴後帶走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躲在秦暖身後,等秦暖說出3號別墅的密碼,再等熏香達到藥效,他剛想進去時,秦暖去而複返,所以他打暈了秦暖,再拉掉別墅外的電閘,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而我是從3號別墅出來,聽說當晚有大暴雨,在外景觀區外圍巡視完,路過3號時看秦暖暈倒,把她帶回來的。
時間上很緊湊,他們是想陷害我?而吳溪別墅斷電黑燈時,他們製造的假象是我在強.暴吳溪,剛好我是陰差陽錯救了秦暖,秦暖不僅幫我做不在吳溪別墅現場的證言,又憑一個“自願的”幫我打消在宋元眼裏的另一個疑慮。
秦暖似是被安排進局裏的人,可她又渾然不知地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秦暖是我的福星,她站在我身邊,太過顯眼了!
最大的疑惑是吳溪,她若是被害,為何身邊還多個男人?她之前表現出來對我、對津河的認可,不僅沒有輕生想法,還有要在這收獲愛情嫁人的打算,她有男朋友了?而那人就是她男朋友!
大雨裏,黎明前的黑暗甚是濃重,冷知信立在窗子旁看著雨水打玻璃,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卻給了我三個下馬威,建築工孫明墜樓是意外,酒店防護措施不到位;秦福海走時溺水是意外,老年公寓服務管理不當;吳溪在別墅裏莫名失蹤,酒店存在安全隱患。
這幾件事,都在告訴我,我要接手的是個隱患問題諸多的集團,我開展工作的難度相當大,他們想我打退堂鼓!下一步我該怎樣做?雷厲風行大肆還擊整改,還是蟄伏示弱相機而動?
最後,冷知信長指敲敲窗子,積蓄力量就不必操心警察的事。他把桌上那一係列偵探社給自己的東西裝進塑料檔案袋,快步走出辦公室,這個時間宋元肯定還在醫院守著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