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信還沒回答秦暖的問題,電話又響了,他按下接聽嗯嗯兩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秦暖下意識攥起手心,冷知信剛剛掛斷的手機又響了,秦暖偷瞄冷知信嚴肅的側臉,他在幹什麼?
“難得不下雨,“找個地方看星星。”
秦暖吞吞喉,冷知信很隨意的話,在她耳中自然不像實話,“很晚了,我想回去。”
“回去你住哪?”冷知信從後視鏡裏盯著坐副駕駛位的秦暖,他不想錯過秦暖任何細小的表情。
秦暖眼睛隻瞄向車外,“寄居而已,在哪都不是自己家。你都想到了,就沒必要再問。”
冷知信聽著秦暖淡漠的話,“可我還是想從你口中聽到確切的回答。”
“冷總,我住在哪,你很關心嗎?我不知道你關心的意義何在。”秦暖想到了那晚他們二人的爭吵、想到了自己卑微的肯求,最後思緒聚焦在冷知信那個紮破自己手指工牌上,她拿出手機,低頭匆匆給張維漢發條信息:人民醫院精神科何時,需要調查。
冷知信從後視鏡裏看著秦暖的情緒,再看她的動作,“宋元對你不錯,手機是他送你的。”
秦暖收起手機,轉頭看著冷知信與往日清冷沒太大差異的俊臉,“畢竟不是人人都冷血!”
冷知信緊皺皺眉,“秦暖,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
秦暖留意到冷知信眉頭深聚起來的愁苦神色,心裏莫名的隱隱作痛,“想談什麼?”
“不知道!”冷知信搖頭苦笑,“沒有具體話題,或許隻是希望你和我講話的語氣態度,少些鋒芒多點柔和。”
秦暖攥起手心,“冷總心思還真是細膩,我想這話你該和你的未婚妻講。而非是我這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勸退助理。”
冷知信轉頭極其深沉地看向秦暖,“其實你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我也沒有釋懷。秦暖相信我,我的初衷是為你好。”
秦暖抬手指著車窗外,“黑乎乎的,餓著肚子,把我帶到這荒郊野嶺的鬼地方也是為我好?”
冷知信停車轉頭看著秦暖盡是情緒的小臉,“今天忽然想野營,你願意陪我去嗎?隻怕要風餐露宿委屈你一晚,轉過這條盤山道,就是露營區,在那休息吃東西。”
秦暖看著冷知信嚴肅認真的表情,“我……”
冷知信的電話又響了,冷知信下車站在車燈前,對著電話講個沒完,秦暖靜靜看著車燈把他拉得細長的身影,黑暗中一束光中,他挺直的身影偉岸且孤獨,秦暖之前堅硬的心一點點柔軟下來,已經到了他所想的目的地,一己之力肯定回不去,就按他的意思住一晚再說。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一直在指揮別人做事,他們要幹什麼是個不該忽略掉的重點。
冷知信回來,剛坐進車裏,電話又響了,他滿是歉意看看秦暖,直接按下接聽,“爸爸,我今天和朋友去露營,不回家裏住。”
秦暖等冷知信再掛斷電話,清清嗓子,“你若是有事情要忙,就回去吧!野營可以改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