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麵,宋元、陳科回到公安局,火速再將陰天野請進審訊室。宋元問話直抵要害,“陰總,我們在你辦公室裏搜出一些酒店地下水管道改造後的實拍照片。”
陰天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宋元說的事情與他完全無關一樣,“你想說,由於我的決策失察,修改酒店排水管線後,造成了大運河的汙染?我承認,這確實是我的工作失誤。像類似汙染環境的過錯,政府總不至於判我死刑或是終身監禁吧?”
宋元麵對故作不卑不亢的陰天野,又拿出一份協議,“當然環境汙染法官會從輕處罰,但這份君子協定可就未必了,協議人李青州似乎還沒拿到他該有的報酬吧?”
陰天野略有渾濁的目光落在那份一晃而過的協議上,“君子協定?李青州?”
宋元瞧著陰天野茫然不知的神情,“陰總還真是演技派!讓試睡師吳溪於xx日前離開酒店,缺席別墅區的試運營發布會,酒店下一年度日化用品全部采購李青州公司產品。準五星酒店一整年的日化用品訂單,那將是個什麼樣的大單,這足以讓李青州鋌而走險。”
陰天野緩緩靠在椅背上,額頭上皺皺紋溢出汗珠來,“合作協議而已,我不知道你們興致滿滿的原因在哪?”
“李青州男32歲,自營一家小有規模的日化廠,今年五月在大型相親活動中認識了年輕漂亮的試睡師吳溪。兩個月後,吳溪因工作邀請來到津河,據其工作日誌記錄,她的工作要求保密,除冷知信外,無人知道她此次津河之行。”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宋元粗看手裏的協議,“那麼問題來了,陰總您是怎麼神速在吳溪到達津河當天就與李青州簽下這份意向協議的,還是下一年度,您似乎是太急了點?”
陰天野沉默看著宋元把文件重新裝好,陰霾漸漸的彌漫上他雙目、兩頰,這不在他預料之內。
“之後一連串問題,我們從當晚17:00的酒店監控視頻中看到李青州從酒店離開,乘坐的是你們酒店的商務車,而晚上20:20分那輛車去而複返,車裏依然坐著李青州,晚21:40李青州離開時開著自己的車,車沒有吳溪,吳溪是怎樣離開酒店,怎樣和李青州彙合,二人又是怎樣的情況下雙雙溺水的?”
陰天野十指交叉的雙手緩緩攥起,“我隻要求李青州帶吳溪離開酒店,讓她閉口不談酒店別墅區的問題,我初衷是延遲別墅區試運營的發布會,至於李青州如何做的,我毫不知情。”
宋元幹勾勾唇,“殉情!這絕對不可能,我們與李青州的父母、吳溪的姐姐分別了解過,李青州和吳溪的關係隻限於在相親活動中互有好感,因為認識時間不算長,她們也隻是微信問候,不可能殉情。”
宋元見陰天野仍是故作不知情,
“另外,昨天我們在酒店有個新發現,當時開那輛商務車的司機陳偉偉,在市政倡導市民外撤時辭職離開了,據與他一起開車的隊友說,他彩票中了200萬大獎,就辭職回老家了。陰總你相信那司機有這麼巧、這麼好的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