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兩人相偕走出洞來,冬日暖陽穿透層巒林梢耀眼生輝。鍾千仇就著洞口擺了個香案,從懷裏掏出支拇指粗細的香燭點燃插入香爐,口中念念有詞往空拜了三拜。
這是他和一凡師尊約定的聯絡方式,他雖說得日後來看他們,但並沒具體說明時間。他摸不透洞內那怪異之物是善是惡不敢造次,唯有請師尊來憑道行甄別。
不到一頓茶的功夫,一凡大士果然口宣道號從天而降。鍾千仇擁著師尊進洞落坐,香香在旁端茶遞水稍現羞澀。
一凡大士端詳著眼前這對初墜愛河的少年少女,瞬間感受到人間天倫之樂家的溫馨。自己自幼修道已達仙逸之境,若不是番靈珠之失遵從天道循環,幾乎忘了這份摯愛深情人性常理。
隻是他們將曆經的麵對的悲歡離合崔斷肝腸,自已既不能泄露天機又無法預改命運變數,唯暗中替他們祝福祈禱遇難呈祥了。
九尾靈狐脫變成人女香香,雖天不怕地不怕不懂世故圓通 ,見到一凡大士卻有種與生俱來的敬畏,或許隻是那種妖的微妙心理。在這得道高士麵前,唯恐他會嫌棄她是妖身而阻止與千仇哥的結合。
她那知一凡大士早已參透陰陽,凡有生靈者在他眼裏眾生平等,唯有善惡之分。況番靈珠溶入她身體後,她的命運已和鍾千仇緊密相連不可分割。
一凡大士心明鏡靈善曉過去未來安不順天應意?香香此刻既得他允可和千仇結為伉儷 ,己是心頭竊喜莫大之幸福。當下殷勤待奉極盡賢惠,鍾千仇正待言說洞內靈異之物,一凡大士不露憂喜之色搖首止住:“我正為此事而來。”
鍾千仇和香香互望一眼猜度不出一凡大士的禍福界定,隻聽他淡淡說道:“你們在外等候不許進來,我自去會它。一切際遇等我出來再說,若不尊我言,則我命休矣,切記。“
鍾千仇師從十數年,從未見師父如此鄭重其事,已知裏麵那怪物大有來頭,擔心師父安危,便勸師父不必去招惹它,遮莫放棄此洞天府地。
一凡大士笑笑說:“也沒那麼嚴重,凡事皆有定數,為師甘冒奇險自有它的意義。”再三交待後,一凡才徐徐向內洞走去。
鍾千仇隻得無奈地尊命和香香在外等候,時間在焦灼中靜靜流失,越來越令他倆急不可耐,如熱鍋螞蟻。數度倚在石壁上探首內望,依然是昏暗如昔不聞絲毫聲息。
隻因這一等實在太久,要不是師父留下嚴令不敢有違,兩人早也會衝了進去,還好時間雖久,洞中卻不辨晨昏,不覺直等到翌日午時。
一凡大士回來的時候已是滿懷疲憊,似經過劇烈的拚鬥,道袍上尤有斑斑粘凋液跡衉帶腥膻。鍾千仇見狀也不多問,吩咐香香暫避替師尊換洗幹淨,靜待他打坐調息,又和香香忙碌著準備齋飯。
好一陣子一凡大士才睜開眼睛,享用齋飯後招過徒兒千仇和香香,若進洞時的鄭重告誡他們不可妄進內洞,並施法布了道氣牆封住內洞。
“此洞乃上古神洞名曰洪陽洞,你們可棲身此處添算是為神靈護法吧。你們盡量不要離開此隱密之地,火毒龍雖急欲獲取靈珠但他亦深知其二十年之期,短時間內應不會發難,倘有什麼風吹草動我自會通知。若突遇危難凶險,可進內洞求助,一切為保番靈珠不墜外魔之手,那怕忍辱負重犧牲性命。”
鍾千仇和香香聽得如墜雲霧,競相再問時一凡大士已搖頭緘語,一副天機不可泄之態。沉默良久,一凡大士告辭回去,臨別歎了口氣:“為師雖說能預測過去未來,但無法改變命運劫數,就怕外魔相侵旦夕禍福。你們凡事謹慎,好自為之。“說完他自飄逸而去,留下個如霧的謎團。
鍾千仇謹遵師命,按耐著少年好奇心性,和香香就洞外腹廝守,決不觸碰那道光牆,香香也隻要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並不作它想。兩人形影不離采疏摘果,狩獐獵兔,研習武功,倒也恩愛異常,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