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劉小麗心情趨驟寬坦,任憑蝴蝶擺布。滿天的繁星似乎觸手可及。飛行了約莫兩個時辰,劉小麗真切的看著銀河在眼前漂移。
漸行飛抵一座巍峨的山嵿,緩緩下墜貼近樹梢。劉小麗張目四望,此間的山勢高聳入雲,峭壁林立。遠不象我們家鄉的丘崚山地,惋延起伏若似水柔情,唯現雄偉挺拔若豪情萬丈。
我們被帶著穿行於兩峰夾峙的一片山穀,在枇次鱗接連環相扣的幾幢低矮卻不失雅巧的屋宇前落地。粉白兩蝴蝶著地悠然現出身形,依舊托著我平穩的叩門而入穿廊過廳,卻是一男一女,看身形既不出眾,也不落俗。周邊不斷有待者婢女點頭讓道,想來他們地位不低。
出了這片屋宇仍然是曲欄亭榭,兩旁的荷塘花池蓮葉飄香,魚戲翻浪,成群結隊的蝴蝶翩翩弄舞。眼前房屋顯為後進,建築高貴輝煌,森若宮殿。門前四名待衛分列兩旁,一位總管模樣的人從裏出來,抬頭看到粉白雙蝶淡淡頷首道:〞恭喜蝶穀二使不辱使命,可將此人送入養心堂。〞邊說邊當先領行。
進到養心堂,又有兩位婢女過來接下我放在一張靠背騰椅裏。總管揮手道:〝此間就由二女待候,粉白二使自到藏鳳閣請少主示下。〞
他說完自進內堂而去。
粉蝶女使想說什麼,想想還是忍住,和白蝶男使連訣而出往藏鳳閣去。劉小麗估計她們還不會把我怎麼樣,極欲摸清此穀底細,尾隨粉白蝴蝶如影移行,背後傳來兩位婢女吃吃調笑之聲。
走過幾重殿廊登上藏鳳閣,閣外兩名看守卻不讓進,非要等少主完事再行稟報。粉白二使雖然身份比看守尊貴,但顯見他們是少主的親信不便違拗。劉小麗好奇所謂少主何等人物,閃身闖入閣內。
閣內燈碧透亮,轉出一道山水屏風,隻見一位青年儒士顧盼生姿,自詡風流的望著坐在楠木小圓桌前芳華四溢的年輕女子說:〝娘子何必如此動氣,我向來對娘子都是敬愛有加,唯命是從。〞
〝哼,當年我父王便是被你花言巧語所惑,我自己也是瞎了眼看中你這副皮禳。那知道你風流成性,全不念夫妻結發之情。〞女子憤然道。
〝我和她們隻是逢場作戲,並不曾忘過娘子。她們那種狂蜂浪蝶,怎及娘子風韻無限。〞男子嘻皮笑臉的道。
〝我給過你無數次改過從新的機會,是你賊性不死,累屢使我傷心欲絕。我忍辱負重十月懷胎,本想生下兒女相依為命,從此與你情斷義絕。可那知……產下的隻有蝴蝶,我有何臉麵回見父王?〞女子越說越氣,悽然欲滴。
〝娘子此言差矣,你嫁過來之前就知我乃蝶身,所生子女為蝶不足為奇。我們可假以時日助其修行,未倘不可煉成人形。再說你不也是狼軀幻練而成嗎?〞儒士男子委屈的辨解著。
此人正是蝴蝶穀的少穀主梁不凡,外貌確也不凡。聽他們的話語劉小麗猜想他人品不怎麼樣,導致他的妻子要與他決裂。
〝我們狼族起碼生命力頑強旺盛,有誌修煉者高低可成。而你們蝴蝶一族生性軟弱,壽命短暫,不待有成便已夭折,如我那苦命的孩兒。〞他討好的娘子忍不住掉下眼淚,劉小麗無形中湧發同情。
〝這有何難?我們蝶族修行不易,為夫不也成精成人麼?隻要我們夫妻協力同心,多生幾胞兒女,善加調教,必有成功者。〞少穀主說著上前想要表示溫存。
他夫人杏眼怒瞪喝道:〝滾開,不許靠前。〞
攝於妻子的威勢,他停滯在二步之遙聽她接著說:〝你當我是母豬麼?我雖羞於見父母,但自此以後你休想碰我。想我王兄王嫂恩愛異常,生下二雄一雌。父王嫌他們狼子之身,從不喜愛。前不久打聽到江南靈狐峪的三公主出世便成人體,不複狐身。立馬生生折散王兄夫妻,將嫂子打入冷宮,攜王兄奔靈狐峪求婚。由此可見我父王沉迷向往人類之心,極欲改變狼種。〞
說著說著她已泣不成聲,停頓一會緩解心中愁苦續道:〝可憐我之命苦,所產孽子幸而夭亡,不然早晚也得給父王掐死。想當初還不如嫁一凡夫俗子,享那人間數十年的情愛,雖短暫卻又永恒。不想委嫁於你,你卻三心二意從不真心相對僅在玩弄而已……〞
她話未說完,少穀主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劉小麗心頭一寒,梁不凡已出手如電,迅雷不及掩耳點住夫人的周身大穴。
〝你……你這是為何?〞狼女穴道被點,全身無法動彈,口中尚能言語。她滿臉驚疑,悴然受製空負勝他多倍的玄術法力。
梁小凡一招奏功,一改往昔的懼怕,摸著妻子粉琢的臉蛋心癢難撓般說:〝你我有夫妻之實,自打一年前胎折幼子,你便冷麗無儔不容為夫親近,豈不誤了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