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夢想,按照心中所想一步一步的進行叫理想;否則,那就是白日夢,叫空想。
柳清風是一名刀客,名字很有詩意,這個名字是當年柳清風用一頭羊跟一把刀讓一個落難的私塾先生取的。
作為一名刀客,柳清風也有夢想,夢想著有一天拿著賺夠了的銀子回到那個自己每晚都會夢見的小山村娶一個叫青青的女人。為此,柳清風走遍了整個大漠。可惜,人們的生活本就困苦,那還有多餘的銀錢用來殺人。那些富戶給的銀錢很多,但柳清風卻幹不出那種強搶民女,欺淩弱小的事。
柳清風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名有原則的刀客,所以到現在為止,依舊是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生活。
立秋,天氣漸寒。
大漠的風來時迅猛快捷,刹那間卷起流沙無數,遮天蔽日。去時同樣迅猛快捷,留下的依舊是黃沙一堆。來也好,去也罷,黃沙是大漠永久不變的主題顏色。
夕陽下的大漠,一眼望不到邊際,遠處的傳來的塤曲,顯得更加的幽寂。嘀嗒的馬蹄聲由遠而進,一匹瘦馬托著一個幹瘦的人慢慢的從夕陽背影下走了出來。
柳清風呡了呡開裂的嘴唇,拿起幹癟的的羊皮水囊抖了抖,一滴晶瑩的水珠滴在了開裂的嘴唇上。柳清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下的那批瘦弱的老馬。老馬搖頭晃腦的回應了一下柳清風,似乎也顯得很無奈。
大漠的遠處一股股的炊煙扶搖直上。‘莫愁’客棧,柳清風將馬拴在客棧外麵的欄柵上,抖了抖身上的沙塵。走到虛掩的門前,一陣嘈雜吵鬧的聲音擠了出來。柳清風緊了緊插在腰間的長短兩把刀,推開門,一股濃鬱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在柳清風走進客棧的大門那一刹,寂靜無聲。
柳清風唏噓的胡渣子下那張剛毅,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一股緊張的氣氛悠然而生。殺氣迸發時刻,一陣清脆的笑聲從客棧的樓上傳來,“哎呦,我道是誰,原來是柳大哥到了,張麻子,你娘的,還不趕快招呼柳大哥樓上坐!”
“哎,來了,來了,柳大哥,樓上請!”一個穿著麻布短衫,麵套皮襖滿臉凹凸不平,身材矮小的張麻子不知道從那個地方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柳清風的麵前。
“喲,三娘,見到相好的就忘記你家王大爺的好了!”一個坐在靠門往裏的絡腮大胡子露出了滿口的黃牙大笑道。
“去,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三娘提著白色顯黃的粗布長裙笑罵道。
客棧一片哄笑聲,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清風沒有理會,跟著三娘來到樓上的客房。提著茶壺咕咚咕咚的狠灌了一氣。
“你個死鬼,一消失就是幾個月,怎麼沒錢花了?”三娘嬌嗔的白了一眼柳清風。
“三娘,我餓了。”柳清風看著馳名大漠,嬌豔無雙的李三娘,露出了久違的輕鬆笑容。
“哼!張麻子,烤一隻羊,把我房裏的‘香十裏’拿一壇。”李三娘朝門外大吼一聲,“這幾個月去哪裏了,怎麼老是找不見你的蹤跡,手上的好活都派的差不多了。”
“還能去哪裏,找家唄!”柳清風抽出細窄的長刀彈了一下刀身,一陣清脆的顫音傳出。
“這麼多年了,還想著你那個青青?老娘哪裏不好了?”李三娘嬌豔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的樣子。
“三娘……”柳清風無奈的看著表演欲望強烈的李三娘。
“哼,好了,你去找你的青青吧,老娘有的是人疼。”李三娘臉色一板,白了一眼柳清風轉身出門,“張麻子,你娘的,要餓死你家柳大哥嗎?還不快點!”
一隻烤得金黃的全羊,一壇大漠馳名的‘香十裏’柳清風卷殘雲一般狼吞虎咽,很快就將桌上的酒肉消滅。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後,正準備躺下休息。
李三娘推開房門,看了一眼桌上,“陳當家要見你一麵。”
柳清風拿起放在身邊的兩把刀,插在腰間,跟著李三娘出了房門,樓下的食客們也陸續的走的走,休息的休息漸漸的冷清了下來。
左轉右轉,經過廚房,來到一扇掛著羊骨頭的牆壁邊上,隻見李三娘輕輕的敲了三下,那扇牆壁緩緩的打開,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伯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一排石階盤旋而下,一個深悠黑暗的洞穴出現在柳清風的眼前。
“啞伯。”李三娘朝啞伯作了作揖。
啞伯麵容扯了扯,很快恢複原狀。柳清風同樣朝啞伯抱拳呼了一聲,“啞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