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帶著樂兒狂奔,在坊市的房頂上跳躍前行。
迎麵而來的風將柳清風披肩的長發撩起,兩旁的房屋如光影一般朝後飛快略去。
秦哲沛的輕功很好,看著在眼前漸漸消失的身影,狠狠的朝虛空踢了一腳,發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鬱悶情緒。
……
裘順來的宅院中。
低眉順眼的裘順來彎著腰,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麵上。
那白袍公子背負著手,昂首而立,半響,公子說道:“柳清風既然現身,就讓他現得更徹底一些。將消息放出去,我要讓整個昆侖山混亂起來。”
裘順來彎腰應承之後,退出宅院。
……
柳清風現身昆侖的消息很快被整個天下所知,一時間,原本就熱鬧的昆侖山頓時人聲鼎沸。
秦哲沛在驛站中氣得摔了杯子,篤定是昆侖秦昱泄漏了消息,此時心中恨不得將秦昱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不過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先於其他人找到柳清風。
柳清風自從在客棧從秦哲沛手邊溜走後,一直沒有消息,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很多人一直在尋找卻一直沒有消息。
昆侖派,玉虛宮。
梁丘在大殿上狠狠的責罵了一番秦昱,將他禁足在山上的斷劍崖。這讓謝寶卿多少有些妒忌。
斷劍崖,是昆侖派一大禁地,是昆侖曆代祖師閉關之所,不過在昆侖分裂之時,在斷劍崖發生了讓昆侖一派險些斷絕根基之戰,之後便成為昆侖派弟子犯下大錯禁足之地。
要知道這是曆代祖師閉關之所,對於那些進入此地的人來說多少還能有點機緣出來之後功力都能大增。謝寶卿一直想要找機會進入卻沒能如願,沒想到這秦昱竟因禍得福。
秦昱在走出大殿之時,得意的朝謝寶卿笑了笑。謝寶卿雖麵無表情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然有些控製不住。
梁丘豈能不知道自己這兩位弟子之間的齷齪事,但現在事關昆侖的未來,也沒有心情處理。隻得冷聲提醒謝寶卿,“卿兒,為師現在有一件重要之事交予你去做。”
謝寶卿定了定心神,強壓心中的怒火,道:“請師尊吩咐。”
梁丘撫摸著額下的胡須,“務必趕在其他門派之前擒住柳清風,重要的是找到關秀英。”
謝寶卿雙手抱拳,“是,師傅。”
梁丘突然歎了口氣,道:“卿兒,你十歲上山以來,為師一直將你視為己出,為師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也知道你心儀馨兒,所以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
聽到梁丘這樣說,謝寶卿原本心中的怒火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無限的感激,小師妹的靚穎在腦海中忽隱忽現。
雙膝跪在地上,額頭觸地,聲音哽咽,“徒兒定不負師尊所望。”
梁丘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去吧。要小心。”
柳清風的突然現身讓整個昆侖變得有些混亂起來,人人都在打探他的消息,但是真正有用的卻沒有。
此時的柳清風帶著樂兒卻出現在了南下中原的道路上,一路潛行,避過了大大小小的無數次搜捕。
柳清風不敢走官道,隻能在山間的小道上不停的穿梭。樂兒成了柳清風行走緩慢的最大原因。
對於一個男人,還是在大漠廝混的男人,多少有些不拘小節,但是樂兒硬生生的將這個有些粗曠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心思如發。
官道上各處把控,不代表其它小道上就沒有人。反正柳清風是一路艱辛,眼看著就要踏進中原,卻在道路上碰見了一個不僧不道不俗之人。
此人手持拂塵,脖子上掛著一串碩大的佛珠,嘴裏還叼著一個肥碩的雞腿,旁邊還放著一個巨大的酒葫蘆,盤坐在山間道路的中央,大口大口的吃著。
貓藏在一旁的柳清風屏氣凝神的盯著,正想等這怪人吃完離開之後上路,沒想到,樂兒卻哭了出來。
哇哇的哭聲,讓柳清風再也隱藏不住行蹤,隻得苦笑著走了出來,不停的哐哄著哭鬧的樂兒,好在樂兒哭鬧一陣之後似乎有些疲累又沉沉睡去。
那怪人並沒有理會身後的柳清風依然跟手上的雞腿較著勁。
突然,那怪人回過頭,咦了一聲道:“你這人,要走便走,盯著我做什麼?莫非想搶我的雞腿不成?來來來,想搶雞腿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再說。”
柳清風見狀,急忙擺手說道:“前輩誤會,隻是怕唐突了前輩進食。”
那怪人聽聞,站起身子,拿去地上的酒葫蘆大喝了一口,“去去,少扯淡,什麼前輩,老子的年紀很大麼。咦,你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小孩,莫非是專門拐小孩子的賊人?”